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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权臣的早逝未婚妻(189)

陆家就属于书香门第,陆时寒有位曾祖父考中了举人,还在县衙谋得师爷一职,很是攒了一笔家底,才能让陆家后面三代男丁都能不事生产、专注科举,虽然在陆时寒出生之前,这份家底已经彻底被掏空,要不是陆父运气好年轻时就考中了秀才,有了养家糊口的能力,且愿意为儿子牺牲自己的科举梦想,陆时寒和他弟也不能从小开蒙学习正统知识了。

当然,陆时寒这种天赋如果生在颜芝仪他们家且早早被挖掘出来,不仅她爹娘砸锅卖铁要供他考科举,估计连她家那些叔伯亲戚都要挣着抢着出学费路费了。

可惜他们家有点小钱,却没有天赋异禀的读书苗子,只能将家中子弟送去普通私塾识几个字了。

听到陆时寒用科举来证明本朝风气开明宽松,颜芝仪确实更放心了,连商人子弟都可以正常考科举当官,那她身为官员家属,哪怕日后生意做得很成功,也不会给自家惹来什么麻烦,大家都一样嘛。

但这样说来,她还有最后一个疑惑,“既然这样,可为何从来没听说过朝中大臣们家中生财有道的消息?”

她相信不管是在清水衙门还是油水衙门当差,想在京城让一大家子都过得有滋有味,那点单位福利都只是杯水车薪,越是高官厚禄,为了维持体面生活越需要想办法增加收入。陆时寒想必也知道这个道理,这点不用明说。

果然,陆时寒缓缓解释道,“因为朝廷只是放宽了些许条件,依然延续前朝重农抑商的做法,以及根深蒂固的士农工商观念,在延续已久的高门士族眼中,商人出身高中进士的同僚仍然低人一等,走上仕途还要经商便更是自甘堕落。”

“仪儿应该也知道,走入朝堂的寒门学子虽多,与高门大族子弟相比却是犹如蚍蜉撼树,大家族枝繁叶茂,姻亲关系盘根错节,足以织就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因此他们的十分重要,若想在官场平步青云,自然不能做出让高门大族看轻的举动。”

颜芝仪总结道:“所以我们也只要悄悄的努力,不去惊艳所有人,就不会引人注意。”

陆时寒还算了解她的用词习惯了,略一思索便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他却是不忘初心的表示她开心就好。

“仪儿若不想抛头露面引人注意,那便低调行事,但若是喜欢,尽管大大方方去做,即便被人知道也无妨,我们并不需要高门大族的青睐,无论外界或看好或鄙夷,都不影响你我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

颜芝仪听到后半段话,倒也想起了重点,“对哦,我自己就是商人之女,就算规规矩矩在家相夫教子,在上层夫人圈子也说不上话的,那还不如做自己。”

陆时寒握住她的手轻声道,“我也是商人的女婿。”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却表明了他与她统一战线的决心。

其实陆时寒现在就算不表态,颜芝仪也知道他的心意,毕竟陆时寒要是在意这个,当初就不会那么急不可耐的来她家提亲了。

所以她并没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只是也回握了他的手,郑重道,“就算不怕别的,我们也还是低调行事比较好,老祖宗说了,闷声发大财。”

陆时寒若有所思,“仪儿说的是,许多同僚前辈都如此行事,本意或许并非附庸上层喜好,而是希望财不外露。”

他越想越觉得这个猜测不错,“若是让外界甚至是百姓都知道他们家中有人经商,哪怕只是循规蹈矩的行事,也容易被人联想到以权谋私,正所谓三人成虎,怀疑的人多了,即便清清白白怕也不好解释。”

颜芝仪点头:“对,所以我们也不要对外声张,有人问起来就说买了个铺子收租子,生意上的事不归我们管。”

陆时寒:……

他很想问问她为何如此熟练,还没开始行动就把谎话编好了,而且这谎编得极具可操作性,若是不打算亲自做生意,岳父岳凑出来的嫁妆银子倒也勉强能在京城买个小铺子,哪怕商铺买在外城,那边也有繁华街市,只要是在来往行人够多的街道,租金就不会少。

这让他不禁开始怀疑人生了,毕竟以前信誓旦旦妻子不善谎言,是个诚实乐观善良,几乎拥有所有美好品质的女子。

但现在,第一点似乎就说不过去了。

颜芝仪没注意到他的反应,还在美滋滋的计划着,“这样一来,赚到了钱可以用来改善生活,就算亏本了,别人也不知道这个丢脸的事实。”

堪称可退可进,可攻可守啊!

听到这话,陆时寒下意识放下心中的怀疑,真诚安慰起来,“仪儿切莫妄自菲薄,你这般聪明才智,总能想到常人想不到的新奇点子,且过不久还能得到岳父的指点,如此一来只会万无一失,无论如何也不会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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