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官之后我改行算命了(20)
“仪仗已入虞州,主子须早些回去。若是叫大皇子和三皇子殿下发现您不在仪仗中,私自入京,恐怕少不了一顿发难。”
虽然他们不惧怕,但是京中这些文官个个满口圣贤之言,和他们纠缠麻烦极了。何况文官里面半数是老头子,骂两句就能被气得晕过去。万一把人气死了,又得被骂。
烦不胜烦。
“我知晓了。”姚尚冷静地说,“这件事我自有分寸。另外我还有一件事情要交代你——从成王府中取一坛梨花白来。”
属下:“啥?”
姚尚抬了抬眼:“没听清楚?”
“不是。”属下抓了抓头发,想不清主子的用意,但是眼下也容不得他多问了。
“有人来了,你先离开。”
来的是送午饭的婢女,名唤渐霜,笑嘻嘻一张芙蓉面,是谢棠如身边的心腹。
“姚公子。”
婢女屈膝行礼。
“世子爷说今日清怀公子请他赴宴,让奴婢来问问你剑招学习可否挪至明日?”
“可。”姚尚道,“只是若是开始了便不可再中断。”
“奴婢回去便告知世子。”婢女笑语盈盈地说,“公子还有什么要转告的吗?”
……
商清怀请谢棠如赴的宴不是什么好宴,原本是他母亲给他准备的相看小宴,但商清怀自己不乐意,不想娶亲,便请他表兄李梦书出了个馊主意,把谢棠如请过来赴宴。
这下宴席上的女郎们都去看谢棠如了,再没有人顾得上商清怀,叫他顺利逃过一劫。
谢棠如大叹:“交友不慎!交友不慎!”
极为愤恨。
商清怀和李梦书只得作揖道歉,答应赔了他一顿饭才作罢。
谢棠如回府时,天色已近薄暮,整个京城笼罩在安静的薄暮里,远处宫楼上传来隐隐约约的哀乐——皇帝驾崩要奏八十一的哀乐。晚风送来不知哪家的烟火香气。
他在府外站了半柱香,才轻声一笑,进了高墙朱瓦、气势恢宏的魏国公府。
大门次第合上,青年的背影缓缓消失在日暮余烬里。
……
还没来得及坐下喝口热茶,婢女就递上一张贴子。
是废太子送来的。
请他今晚见面。
谢棠如一直没有回音,废太子很明显着急了,才做出这种“纡尊降贵”的事情。
谢棠如都快要忘记自己还考虑过奉废太子为主的想法。
没等他细细把废太子写的帖子欣赏品味一番,暗卫进来禀告说,张道士那师父人已经找到,现在已经进了城门,约莫晚上就能到魏国公府了。
谢棠如挑了下眉。
这可真是凑巧,居然都撞在一起了。
拂了废太子好意,谢棠如怕对方伤心难过;但是不去见张道士的师父,对方难免以为自己有意怠慢——何况对方还掌握着谢棠如十分感兴趣的秘密。
真是叫人为难啊。
正在谢棠如考虑的时候,他最得力的大婢女,平时当半个暗卫使的渐霜走进来:“姚公子请您晚上过去喝酒。”
“这下更不好办了。”谢棠如幽幽地叹了口气。
第11章 仙人吹笙来01
婢女渐霜捂着嘴笑:“世子爷有什么好为难的,当然是姚公子的邀约更重要。错过这村可就没有这店了。”
不抛下大事去找那位姚公子,怎么能证明对方在世子爷心里的地位?
世子爷显然也是这样想的。
于是他决定先去见张道士的师父。
张道士的师父也姓张。
或者说张道士是随了他师父的姓氏。
暂且称张道士的师父为张仙师。张仙师道行比自号为张半仙的张道士要高深许多。他已年近六旬,却面色红朗,头发不见须白,精气神十足,宛如四十出头的人。
也一点不像张道士口中病得要快死的模样。
尤其是是张仙师挽起袖子揍他徒弟的时候。
“瓜娃子,敢咒你师父我要归西了!怎么不说你今晚三更天就要去见阎王了?”
“师父,我错了!师父!你别打了!”
张道士抱头满院子乱窜。
谢棠如“啧”了声,侍卫给他搬了把椅子,婢女又递过来一盘瓜子,由他坐在葡萄架下慢悠悠地嗑瓜子看师父教训徒弟的大戏,顺便还有闲情逸致点评两句。
“张仙师一定和我爹很是有一番话题谈论。”
张道士一边求饶一边在心里骂魏国公世子实在虚伪至极。
厚颜无耻!
待谢棠如瓜子嗑完了大半盘,张仙师气喘吁吁地停下来,整了整衣衫,拂尘一扬,做手势行礼:“我这徒弟不成器,让世子见笑了。”
“仙师不必多礼。”
对老人家,谢棠如一向比对其他人态度和颜悦色几分。他回了个道家的礼,“只是先前听闻张道长说,仙师近来病重,我便想京中多名医,也许能为仙师救治,未想到是张道士童心未泯,开了个玩笑,贸然将仙师请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