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官之后我改行算命了(18)
他说着不免露出黯然伤神的表情来。
姚尚有所动容。
“世子不必妄自菲薄。世上并不是只能以以武功高低来取人,世子虽然武艺寻常,但其他方面自有过人之处。”
“姚兄一番话令我茅塞顿开了。”谢棠如真诚微笑,“姚兄还是第一个说我能有过人之处的人,其他人皆是恨我不肖吾父,辱没他的名声。”
说着他叹了口气,很是怅然若失。
只有跟着谢棠如的侍卫:“………”
世子爷到底是怎么毫不心虚说出自己武功差的?
姚尚没有注意侍卫脸上一晃而过的扭曲表情,他看着谢棠如,对方一直活在父亲盛名的阴影下,人人都摇头叹息说他不像是魏国公的儿子。可是也没有多少人会想看到再出一个魏国公——先帝第一个容不下他。
他心不由得柔软了下,低声安慰谢棠如:“世子不必为外人言语所困扰,世子为人如何,何必要他们来评判?”
“姚兄真是个好人。”谢棠如顺着杆子往上爬,“不知姚兄能不能教我两招剑法,好让我爹对我刮目相看。”最好能把老头子的胡子都削掉。
他略有犹豫:“……我学的都是杀招,戾气重,恐怕不适合世子。”
他确实没有什么名师手把手教导,学了写启蒙功夫后,那些精妙绝伦的剑招都是在战场上,在无数次的生死边缘一点一点练出来的。
“没有关系。”谢棠如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只要姚兄愿意教导我,我一定会好好学的 。”
学不学剑不是重点,借此机会和“贵客”多加亲近,提升他对自己的好感度才更重要。
人与人之间的情谊都是要培养的,可不能等什么天赐良缘。
在谢棠如殷切目光下,姚尚最终还是没有拒绝。
谢棠如更高兴了:“既然这样,干脆我搬过来和你住吧。”他说着把那块从厨房拿过来的生姜悄悄往指尖抹了抹,紧接着就红了眼眶,“刚好我爹把我赶出来了,不许我住自己的院子。”
姚尚慢慢地蹙起眉,心下不由得觉得魏国公对儿子的教导未免过于严苛。
他点头:“好。”
于是谢棠如顺理成章搬进了姚尚的院子,若不是他还知道要循序渐进,恐怕就要得寸进尺搬进姚尚住的屋子。
就是可怜魏国公又在无形中背了一口“教导过于严苛”的黑锅。
直到谢棠如住进来第二天,姚尚才状似无意地询问起魏国公为何对他如此严苛。
谢棠如叹了口气,支着手说:“可能是因为我这个便宜儿子远远抵不过一坛梨花白。”
姚尚目露疑惑。
婢女这才忍着笑,将谢棠如拿了魏国公珍藏的梨花白和府内一个道士分了的事情告知他。魏国公不好同道士计较,又心底咽不下这口气,只能抓住谢棠如这个罪魁祸首出顿气。
姚尚:“………”
他之前可能对谢棠如的处境有什么误解。
“梨花白如今坊间倒只听说名声,很少见了。”姚尚不动声色地问,“世子可想过要如何解决此事?”
谢棠如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我爹都把我赶出来了,我还给他找什么梨花白。反正罚也挨过了,总不能白挨。”
他理直气壮。
姚尚忍俊不禁。
谢棠如这才正色了点:“实在不行,去找大皇子和三皇子要一坛。他们府上应当有梨花白。”
“我听说这两位殿下……并不好相与。”
“那我总不能翻墙去成王府上偷一坛?我也翻不过去。”谢棠如很有不要脸的精神。姚尚不由得怀疑要不是谢棠如翻墙翻不过,他极可能真会这么干。
沉吟片刻,姚尚说:“其实我知道在城南坊那边有一户人家,他家酿的酒口感和梨花白极为相近,有酒楼从他家购酒充做梨花白,多数食客们尝不出什么分别。若是世子信任我,我可以为世子从他家买酒,说不定能瞒过魏国公。”
这不是很高明的话术,错漏不少。
但谢棠如不应该听出来,于是他很高兴地点头应下:“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这真是太好了,那就麻烦姚兄了!”
“这是姚兄帮我的第二个忙了。姚兄可真是我的贵人!”
“能为世子略尽绵薄之力,是在下的荣幸。”姚尚客客气气地说。
“你我之间不用讲这些繁文缛节。”谢棠如拍拍他的肩,“你在我心中和李梦书他们都是一样的,都是我的好友!”
姚尚笑了笑。
等离开姚尚的视线范围,谢棠如身后提着花篮的婢女才笑嘻嘻地问:“世子爷打算一直用这副模样面对姚公子吗?”
“当然不。”谢棠如勾了勾嘴角,“一直演戏就没有意思了,不过轻易揭开真相也无趣。不如让他自己一点一点发现,这样才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