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官之后我改行算命了(109)
太监总管满脸堆笑双手把圣旨递给谢棠如,不经意试探谢棠如的口风:“世子这几天都没有进宫,可是有什么事情在忙?”
他说话之间在心底难免叹了口气,谢棠如不在宫中这几天,当值的小宫女太监都战战兢兢——即使眼色不太好,但商清尧那么明显的心情不好他们还是能感觉得出来。太监总管知晓谢棠如离宫的时候,心几乎跳掉了嗓子眼,他几乎要以为是谢世子发现了陛下种种不同寻常的举动,但是看帝王的表情好像又不是这么一回事。
他壮着胆子小心翼翼问了帝王一句:“陛下,可要命人去接魏国公世子回来?”
帝王当时神情极为复杂,让他这个在宫闱中沉浮了半辈子的老人也没有弄懂他究竟在想什么。帝王最后只是轻轻道:“不必,随他去。”
谢棠如瞧出他表情里和以往细微的不同之处,不由得眯起眼睛:“方公公这么说难道是宫中怎么了?”
太监总管便凑过去低声同他说:“谢世子,您是不知道喽,陛下这几日在宫中没有看见您,心情瞧着都没有往常好。我们这些伺候的人还以为是哪里伺候不够周到,一个个都战战兢兢!哎呦!”
他话中已经透出本不该由他来说的提醒,但是谢棠如就像没有听出来一样,淡淡地弯了弯唇:“这几日恰逢陛下生母明月夫人的祭辰,心情不好也是理所应当的,还劳公公平日多加费心了。”
太监总管:“…………”他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这位谢世子是真傻还是假傻,但是做奴才的总不能质疑主子,他只好苦哈哈地说:“是是是,奴才们一定会更加上心。”
谢棠如这才露出个满意的笑容:“方公公是宫中多年的老人,应该对陛下的生母也有几分了解吧?不知道这位夫人怎么好端端就病故了,徒留当时年幼的陛下一个人孤零零在世上。”
方公公心说,哪里是孤零零,陛下他爹先帝当时还没有死呢。不过以陛下的境况,有爹没爹那都差不多。
但这种大不敬的话他半点不能表露在面上,含糊不清地说:“谢世子,您这就是为难老奴了。奴才虽然说在宫里面比其他人多待了几年,但是做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活计,也从来没有到过明月夫人宫里头,哪里知道明月夫人何时生得急病去世。不过明月夫人死后先帝陛下倒是伤心了好一阵——”他说到这里戛然而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瞧奴才多嘴,主子们的事情哪里是奴才能随便议论的,当年明月夫人身边就有个多嘴犯上,说先帝陛下薄情寡义、违背天道的小宫女被处死了。这宫里头还是得谨言慎行呐。”
“今日时候不早了,奴才还要回宫复命,就先告辞了。”
这太监是宫里打磨出来的人精,说什么话都是点到为止,不过这么多信息对谢棠如来说也已经够用了。
谢棠如微笑颔首,吩咐身边的渐霜把一早准备好的荷包递给他,太监总管掂量掂量份量,又客客气气推辞两下,才小心拢进袖子里。
他走之后,渐霜才问:“世子为何突然问及明月夫人的死因?”
嘴角轻轻挑了挑,谢棠如语气不明,“明月夫人的死因不明,我母亲的死因……也不大叫人信服,这实在是个很有趣的巧合。”
渐霜听了无端有点忧虑,倒是谢元走过来看见她这样子,惊讶地歪歪头打量她:“你不会是在想世子的话吧?”
渐霜撇过头去,不想搭理他。谢元禁不住笑起来,满是对同僚的嘲讽,“世子口是心非的性子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他这次说是巧合还十有八.九真的是巧合吧——你难道看不出来吗?世子只是为了……喏,你知道的那个人而已。”
他说的时候,眼神示意了皇宫的方向,一副彼此心知肚明的表情。
“明月夫人的死和夫人……真的就只是巧合吗?”渐霜低声问。
“你如果非要说明月夫人和先夫人的死有什么联系,那她们间倒也不是完全没有相同点——”谢元想了想,在渐霜略有期待的目光里说,“第一个,她们都很漂亮,第二个,她们都已经死了很多年。”
“…………”
渐霜冷冷盯着他,扭头就走。
谢元看着她离开,这才把脸上的表情收起来。
别的不说,但是世子气人的本事学一学……倒还是有点用处的,起码能叫人少胡思乱想一点嘛,渐霜真应该感谢他才对。
他点点头,赞同自己这一想法,也走开了。
与此同时,宫中的中秋晚宴也终于在歌舞管弦、觥筹交错中缓缓拉开了帷幕。
谢世子难得正式打扮了一番,穿了国公世子的正式礼服,朱红礼服更衬得他眉眼犹如春花秋月浓丽,这宛如风月多情的眉梢眼角又挑起天潢贵胄的尊贵与风仪,衣摆上白鹤振翅欲飞,祥云暗纹围绕,流光溢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