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拳头硬了+番外(98)
于是宣泄而出。
眼眶骤热。
我是被抽走了对他的喜欢,但他对我这般情深义重,我怎会不感动?
我是看着他一点点成长的人,眼下见他这般痛苦难过,我怎会不心痛?
而他又何尝不是我最想守护的珍重?
“裴铮。”
我又喊他,虽声音发堵,但能听清了。
那被酒精熏染的迷离因此荡开一丝清明,一时间茫然不知所措。
我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想拭去那滴悬而未落的泪光,却察觉到胳膊一紧。
撕拉。
本就轻薄的纱衣瞬间整片敞开,原来裴铮的手刚好撑在我的肩袖上。
我当即试图补救,手却在情急中碰到了边上的酒壶。
于是酒壶倾倒,壶口落在我锁骨附近,液体顺流而下,给肌肤添上诱人水色,又被烛光熏染暧昧。
那眼底本已恢复一线清醒,此刻陡然浸染深暗。
我心里咯噔一下,便闻他道:“原是春、梦。”
灼热。
滚烫。
从被水色湿润的锁骨开始。
推喊无果,我狠下心拿起酒壶,不料那吻恰好吸吮敏感,一阵极致的酥麻软化全身。
“唔……”
寸寸颤栗,而攻势愈烈。
“不行。”
我听见自己微喘,看见那只手撩起这身薄纱裙摆,泄出雪白似玉。
我已经寻回了力道,倘若他再继续,我是会一酒壶砸在他后脑勺上的。
可他停了。
“……裴铮?”
我推了推那埋首我胸前的人,无应。
撑着手坐起一看,果见那双眸闭阖,醉酒酡红,真真正正地做起了梦。
看来那三生酿确实烈极,后劲竟能压倒情、欲。
挺好。
我长长地舒了口气,地上传来带着哽咽的轻喃:“祁红……”
“……”
视线里,那泛红的眼角尚蓄着晶莹,手则仿佛要抓住什么东西,于梦中竭力。
又开始了。
这揪心。
我捂住胸口,静坐,却并未好转。直至我抱起地上的人,令其枕在怀里。
“祁红……”
“嗯。”
“祁红……”
“嗯。”
他喊了我几遍,我就应了几遍。
他最终呼吸平稳,而我正要拭去那眼角泪滴,可就在这时,嘭的巨响。
有人破门。
我动作一滞,侧首。
月光倾泻,冷风裹挟飞雪,呼啸着涌入室内。
人影伫立其中,墨发和肩头皆落满碎雪,纤瘦的身形被风雪掠过萧瑟,幽冷无尽。
“嘶嘶……”
一条小乌蛇在门槛边探头。
这蛇我去哪跟哪,先前攀在梁上听我弹琴,不知是何时溜出去报的信。
当然,它主人恰巧回来,也是十分戏剧。
作者有话说:
只有裴铮睡得着的世界,达成了!
第58章
此时冷风呜呜凛冽,吹得室内烛光猛一摇曳,骤熄。
于是门口的人影愈发清晰,那几分苍白的脸被月光覆上一层死色,漆黑的瞳仁空洞渗人。
然后,这诡异的无声被打破。
“我刚才在想。”
他轻轻说着,迈步之际雪袍微摆,抖落几簇细碎的白。
“我杀了他,你再杀了我,好像也不错。”
他蹲下,双手托腮,做派像个天真孩童,脸上却似人偶般面无表情。
可我发现我还挺了解他的。
所以我毫不紧张,反当着他的面将怀中人放下,问:“那现在呢?”
“复杂。”
这叹息幽幽,目光更是如同寒渊,一寸寸掠过我肩头、颈下……直至腿。
尽管我在门开时就已经扯起了衣物,但这凌乱轻纱无从遮掩,那些暧昧红痕近乎一览无余。
于是又一阵诡异的无声过去,跟前的人改了单手托腮,歪头粲然。
“总之,先沐浴吧。”
玉清池是天然温泉,洗尘宫依此而建,纳于西殿。
白雾自池中蒸腾,偌大的洗尘宫袅袅朦胧,模糊围于四周的层层纱帘。
我立在池边,听见纱帘外传来不紧不慢的人声。
“出去之后,不管听见什么动静,都要把自己当作聋子,否则……”
那语气陡然阴恻。
“就剜了你们的耳。”
回应其的是一通慌张的“是”,而后便是脚步急促,宫门轰轰掩上。
再然后,身后纱帘窸窣。
待脚步声行至身侧,我的廉耻心到底是令我出声:“这不合礼。”
不对,根本就不需要合《礼》,这情况三岁小孩都知道不成体统。
不料身侧轻言慢语:“药汤,两回,都是我。”
我:“……”
那声音仍是平静:“悄无声息地杀人,方法不少。”
“比如今晚爬上床头的蝎子,亦或者是明日端去的那碗醒酒汤里,滴了几滴蛇牙的毒。”
我沉默,而那气息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