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拳头硬了+番外(62)
“又在欺负我的阿毛。”
“……”
我松了手,小乌蛇如获大赦,咻的游去了后边。
我侧身,恰见少年从床上下来,抬手收起袖口蛇尾,歪头:“这好像是我的房间。”
我镇定:“几天没动静,看看你有没有气。”
少年也不追问,只挪步窗前,望:“今夜的月色倒也不错,可惜嘈杂。”
“……”我亦过去。
视线里,街上人影列列掠过,皆穿甲带枪,而城门方向灯火炽亮,映得砖墙橘红。
我当然看出不对:“这警戒力度太过。”
少年拾起一缕月光:“陵珍城城主和文王那头关系甚好,而今日傍晚,天麓宫回了封密报。”
我先前身中奇蛊,丑得因人而异,都画不出个通缉令。
现在奇蛊解了,寻常百姓是不知我与长宁公主相像,但拿着杀害儿子凶手肖像的陵珍城主知道。
文王回了些什么?
长宁公主又是否仍因阴蛊肆虐,无从涉及此事?
我正忖,那小乌蛇此刻却在主人耳边“嘶嘶”几声,应是在举报我方才意欲不轨。
我横竖都是这么个境地,破罐子怎么摔都行。
哪知少年眉间点落哀矜,取下腰间青笛,捧着:“这可是母亲逝世前留给我的唯一一件东西。”
月下,窗前,那模样凄楚泫然,竟令我生出了一丝罪恶感。
然那朦胧泪眼仅一眨,眸中的可怜便被露着尖牙的狡黠撕裂:“骗你的。”
他先是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而后倏地面无表情。
“这是那女人不要的废品,和我一样。”
我没把这话告诉石巧。
毕竟她提及“九霄镇魂笛”时神色肃穆,想来“圣物”被说成“废品”,她会气得脸蛋通红。
作者有话说:
苗语是没有文字的,但是文中要表示所以我用了瞎凑的俄语
第41章
不过我同她说了这些时日风头紧,我隔壁会待在本体。
而石巧桌子一拍:“那就进入方案二!”
“呱。”
她肩头的小绿蛙鼓圆眼睛,与我一同看着她一瓶又一瓶,摆了满桌瓶瓶罐罐。
“比起控蛊,石家支脉更擅从蛊中炼毒。”
“这些都是窝的独门毒、药,什么伸腿瞪眼,七窍流血……一并给лпризк下了!”
我打量:“这些都要口服?”
“额,这瓶应该闻着味儿就行?还有这个、这个……”石巧挑挑拣拣了好一阵,途中捏着瓷瓶愁苦,“要是窝最厉害的失心毒就好了,它能凭空化雾,直接钻入人体。”
我顿了下:“要炼很久吗?”
“朱要是缺材料。”石巧叹气,“炼失心毒,需碧皇蝎的尾汁,以及几味珍贵草药。窝在中州人生地不熟,找不齐。”
现如今我正被通缉,帮忙找显然也做不到。
我只能将目光落于那小半被挑出来的瓶罐,然后将这些毒……塞进了香囊。
“我做的,给阿毛。”
我如是说着,一递。
“四日前我打了它,赔礼。”
“……”对面没声。
我已在心里扶额,后悔自个为什么要听石巧的胡诌,此举分明一看就有问题。
然而,香囊竟被接了。
“嘶!嘶嘶!”
那攀在肩上的蛇模样警惕,言辞激烈,其主则拿指头碰了碰蛇首:“阿毛说它不生气了,不过我觉得……”
他唉声。
“要是能少塞点毒、药,会更好。”
“……”
我目送他将香囊收进前襟,已然看到了方案二的失效。
果然,一日过去,两日过去,三日后……隔壁甚至邀请我一起喝茶,丝毫没有咽气的迹象。
“可恶!他如果真是лпризк,那什么东西都对他不管用!”
石巧一拍桌,其肩上小蛙也是低着脑袋,一副凝重。
我觉得这话略怪:“лпризк还有别的含义?”
石巧眼底翻涌难言:“其实窝们都不知道他的名字,但寨中都喊他лпризк,因为这个词在苗语里的意思是……”
无名阴风卷起碎草,女声蒙上诡谲,在耳畔拂过幽冷——
“蛊王。”
“只要是蛊,就会听他的。”
“论毒,他的血就是无解剧毒。”
我沉默半晌:“方案三呢?”
“跟他拼了!”
石巧腾地起身,置于桌面的手成拳,颤抖,肩上的小绿蛙昂首英勇。
“是лпризк又怎样?大不了搏命!窝一定要为爷爷报仇!”
我思考着要不要将她打昏,但她毅然的步子还没到二楼,就被冲进客栈的官兵截了胡。
“就是她!”
我迅速贴墙,然后发现那根指头指的不是我。
“泥们不要欺人太甚!”
石巧对着迎面的刀枪,气得满脸通红,可这回官兵们有所提防,陶埙啪的被拍掉地上,混乱中蛙声“呱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