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拳头硬了+番外(53)
我就这么目睹那羽扇微滞,旋即摇得更欢,伴随一句:“热闹。”
这话并未放低音量,高座上就此响起轻笑:“是要热闹起来,就让本王的女儿,为诸君一舞助兴。”
“好!”
燕王世子当即鼓掌,那一脸痴迷瞧得燕王额外痛苦,索性自饮解愁。
可长宁公主没能跳成舞。
确切地说是只舞了一半。
“殿下!!”
一声惊呼中断乐曲。
诸葛居士连扇子都丢了,却还是没能扶住赵王。
于是那高大身形咚的倒地,颤着手指,指向桌上侧翻的酒盏:“有……有毒……”
场上鸦雀无声,托着酒壶的侍女脸色惨白,身抖如筛:“不、不是!奴婢什么没做!什么都不知道啊!殿下!”
她噗通下跪,冲着高座之上。
“请殿下明辨,奴婢真的……”
噌!
寒剑出鞘,人头飞起。
“啊——!”
首席的一位贵女发出尖叫,两眼一翻。
“清理干净。”
我循声去看,见文王起身长叹,脸色沉痛,眼底却是晦暗不明:“让刺客混入,是本王的疏忽。”
在他下方,砍人的侍卫得令收剑,拎起侍女的人头,又有其他侍卫上来将尸体拖走。
紧接着就是泼水、抹地、喷熏香……在此过程中,赵王已然口吐白沫,而诸葛居士抱着自家大王愤怒:“行宫竟容杀机藏匿!殿下是真心庆功,还是另有所谋?!”
此话一出,四下愈发无人吱声。
我瞧着文王似是要开口,然赵王在自家谋士怀里“唔唔”几声,诸葛居士便抢先哽咽:“大王!臣这就带您回天庆城!”
就这样,场面乱哄哄一阵,人影火急火燎。
诸葛居士带着中毒的赵王回自家地盘就医去了,赵王阵营全体呼啦啦走光。
这会儿燕王的脸色开始难看了,毕竟赵王不厚道地溜了。
鉴于“孤军奋战”,燕王再顾不上自己那见色降智的儿子,只生生扯出个笑容:“长宁公主当真倾国倾城!一舞更甚!”
文王就也笑笑:“世子亦是玉树兰芝,气宇轩昂。”
双方互吹子女,弦乐则重新奏起,就如光洁如初的地板一般,回归盛宴氛围。
待我再度看见长宁公主,她已然换了身宫装过来,一番雍容华美。
燕王世子看直了眼睛,张嘴:“父王,儿臣想……”
“不,你不想。”
燕王冷汗都出来了,差点没去捂儿子的嘴。
此时,长宁公主已坐在父亲边上,发出叹惋:“原本还预备了一幅山河图的,如今却少了赵王叔叔。”
山河图?
我皱眉,闻文王缓道:“赵公不在倒也无妨,平定北疆的功臣才是不可或缺。”
裴家父子:“……”
我:“……”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第35章
“让我和燕王一起画画?搞什么名堂!”
裴铮往椅子上一坐,一口闷了鲜沏的雀舌茶。
我脑中便也浮现出宴上情形。
长宁公主称她父王集九州八大传奇画师,共同绘制了一幅《山河社稷图》,寄予九州安定之意。
文王由此附和,称天下太平需携手合作,这山河图便特意留了三笔没画完,一笔给赵王,一笔给燕王,一笔给此次的功臣裴氏。赵王既然不在,那就由燕王替昔日同僚补上一笔。
听得这话,燕王冷汗满额,但也不得不假笑道“好”,而裴铮则是被文王直接点名。
“听闻裴少将军文武双全,尤其擅画,也不知本王能否有这个机会一长见识。”
“再能画也轮不到他!”
裴铮此时将茶盏于桌面上重重一磕,而大都督皱眉:“谨言慎行。其余,我会盯紧。”
出了这偏房,在侍从的带领下,疏影退去后是一方山雾朦胧的天坛。
此处就是明鉴台,绘制山河图的选址。
现下,已有人影在天坛上忙碌,搬放摆画的木架子云云。
“这是想把我推下去?”
裴铮轻嗤,我循其目光,亦见天坛之下的万丈悬崖。
“谨言。”
大都督沉声,视线亦在明涧台四下反复。
“倒是亮堂。”
可不亮堂。
此处伫立于悬崖边上,远看好似凌空悬浮,哪都藏不了什么机关刺客。
何况三日后绘那山河图时,众宾客悉数到场,这众目睽睽的,能耍出什么花招?
我思来想去,当夜却得知消息——裴铮遇刺。
我赶忙随裴家暗卫过去,而大都督和我竟同时到场。
“怎么回事?”
我和大都督异口同声,裴铮负手门前,脸色不好:“我同来人缠斗了一番,追了一段,回来时……”
他懊恼地啧。
我和大都督便看向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