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拳头硬了+番外(101)
解释过后,裴铮无言良久,忽道:“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怎么会?”
我脱口而出,因那垂头丧气心中一疼,连忙捧住那脸,仰首看他。
“明年四月,我应当能进天麓宫。”
“届时,我还等着与你里应外合呢。”
我额外认真,跟前便发出略带别扭的嘀咕:“这我也知道,就是……”
他不继续说了,而后眼底一定,踌躇傲气。
“算了!反正赢的肯定是我!”
裴铮就是这样。
他会低落,会挫败,但永远会在下一秒重燃。赤子之心,飞扬炽亮。
我就是这样被这光芒夺目,才挪不开视线的。
然飘飞的绒影从眼中掠过——雪只歇了一会儿,此时又开始下了。
“进去说话吧,天寒。”
我正要拉上兜帽,一袭宽厚的袍子却已从头盖来。
“也是,不能冻着。”
那手掖着袍子的一角,臂膀圈揽着我的肩,将我与其紧挨一块,同挤袍下。
体温极暖。
自袍子上,更自他身上。
那热度仿佛一团火,将我紧拥其中不容逃,烧得我脸上烫得惊人。
我想起居庸城那晚,他拉我去楼顶表白,我也是这般心口乱跳。
而一进室内,烛光照亮。
那袍子就此掀去,圈着我的臂膀却没撤。
那手抵在柱上,气息压来。
“我刚才就想问了。”
“你在对我脸红,是不是?”
轰——
有什么东西炸了。
我这会儿堪称精神错乱,一把捂住那双眼睛,听见自己声音微颤。
“不要看。”
然裴铮硬气:“我就要看。”
他掰了我的手,然后反握。
“我这么久没看,今夜就要看个够。”
十指相扣。
我深呼吸平复心跳,跟前的气息再度压近几分,视线似火:“还会奇怪吗?”
他意指南境关口那时,虽久别重逢,但我因失了心动,便对他的亲昵有些不自在。
可眼下,我被脸上烫意热得头脑昏涨,半晌才憋出一句:“不会。”
那抵着柱子的手便放了下来,板着我的脸。
“那这样应当也不奇怪。”
“等一下!”
我当然知道他要做什么,于是立即抢先用另一只手捂了他的嘴。
尽管如此,那吻依旧落在我掌心,烫极。
“你不问问为什么吗?”
我慌忙抽手,裴铮义正言辞:“当然是因为我魅力非凡,无论几次都能重新令你喜欢。”
我:“……”
蜃晶一事,看来姬少辛确实是没告诉他。
所以我边说边趁机摆脱围困,并朝那躲在帘后念了半天“奴婢什么都没看见”的侍女道。
“冬樱,煎茶。”
冬樱如获大赦地出去了。
裴铮却在听完蜃晶相关后沉默半晌,忽然暴言:“我有些断片,那天晚上我到底……”
“没有!”好容易散去的脸上热度,这会儿又因忆起那场酒后旖旎腾地上涌。
然而裴铮继续暴言:“那之后他对你做……”
“没有!”
气血上涌直接乘以二,以致我嘭的一拳,给红木桌面砸出了两道裂缝。
旋即,比捶桌更大的一声“嘭”乍响。
门开的刹那,幢幢人影踏月色鱼贯而入,纷纷高喊“保护祁小主”“捉拿歹人”,场面顿时一片混乱。
“你妈的!给老子等着!”
裴铮的破口大骂愈来愈远,进门的人影则对那些粗鄙之语宛若未闻,径直走到我跟前。
“好危险啊,祁红。”
他放下兜帽,叹气。
“三更半夜,东殿侍卫不见人影,玄武门又有一批奇怪的人马,我都在想要不要汇报给丞相。”
“嘶嘶……”
一条小乌蛇在门口探头,显然又是它在精准报信。
而跟前之人应是火速过来的,眼下胸口起伏,轻喘,墨发被风吹得微乱。
有些可怜,目光还幽怨得很。
我觉得有些好笑,伸手为他顺了顺几缕乱发,声音不自觉地柔下:“放心,我没那个打算。”
那眸光先是微愣,旋即荡开潋滟,一眨:“看来效果不错。”
他无疑在指蜃晶。
此时门开着,冷风灌入。我不免裹了裹衣领,而他立即将门掩上,且取出一物。
“是我织的。”
柔软温厚的围脖拥住肌肤,毛茸茸拂脸,即刻带来一阵暖呼呼。
“有觉得暖吗?”
清涧的少年音近在迟尺,与之俱来的还有一股好闻的气息。
不知这是不是归因于他爱好莳花弄草,又体寒,所以身上素来冷香幽幽。
我被这气息缠绕入侵,由衷体会到心神荡漾,欲盖弥彰地清咳:“有心了。”
“我还会做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