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学霸人设不能丢(70)
别院的书房,深更半夜依旧灯火辉煌,萧疏空捻一子黑棋,落在空空如也的棋盘上,对面坐的,是一着烟紫云锦华缎的男人。
男人大拇指扣着白玉扳指,十指纤长,捻了颗如玉白子,怦然落下。
“怀王回京,动静大些是应该的。”
“应该什么应该。”萧疏空笑笑,“难为你还特地从国子监出来听个热闹,怎么,今年的状元是志在必得了?”
男人嚣张十分:“那不是玩玩的事儿?”
“大言不惭,等你败北的那一日,我上君再来为你摆满楼的酒席。”萧疏空又落一枚棋,尚未离手,便听他讲:“只要你那好外甥不来与我争,还有谁能做我对手?”
好外甥,程从衍。
萧疏空而立之年的脸上并未有什么褶子,笑得宛如二十出头的弱冠少年,“他还小,势必是与你争不了了,倒是兰锦,我觉得尚有机会。”
说到这,对面男人脸上飞扬的气焰清减了几分,“我劝过他很多次了,他不听。”
“人各有志,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事。”
萧疏空扔着棋子玩,喝一口茶的功夫,外头突然有人来报:“主子,大少爷和表少爷来了。”
已过丑时,那两个小子怎么来了?
萧疏空将棋子尽数扔回到棋篓里,有意思道:“走吧,刚说曹操,曹操就来了,看看我那好侄子和好外甥,这个点来是做什么。”
夜半三更,自然不会是什么好事。
当几人将洛半山昏迷的脑袋裹好麻袋扛进屋的时候,萧疏空神色滞了一滞。
“这是?”
依依向物华定定住天涯
“丞相。”
“废话,我认得。”他撇开麻袋看了眼里面的面孔,又赶紧给他遮了回去,“我问你们,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胆大包天,把丞相给绑来了?”
“都是孤的主意。”江照翊落在最后,踏过屋子的门槛,“孤有事要找丞相,丞相不肯配合,孤只能出此下策。”
“见过太子殿下。”萧疏空先是低了低头,而后眨着眼睛扫过这三个倒霉孩子,不解道:“所以,太子殿下是想?”
江照翊负手而立,很像是要办大事的样子:“孤是想萧府这别院,可以借我们放放丞相。”
放放丞相?这话说的怎么跟丞相是个什么东西似的。
他怎么能是个东西呢?
他根本不是个东西。
萧疏空深吸了口夜间凉气,“殿下好想法。”
言罢,他转头看向萧定琅和程从衍:“你们也是这么想的?是你们怂恿太子殿下将人带到这里来的?”
怂恿这话多难听。
程渺渺捅了捅江照翊后背,江照翊只能又迫不得已地替他们辩解:“萧先生注意言辞,没有人怂恿孤。”
萧定琅亦是诚恳地添油加醋:“是太子殿下自己英明,觉得绑架丞相之事罪过过大,程家和萧家都不好去,一想便想到了舅舅处。”
“……”
合着老子这别院就是你们犯罪的窝点?
萧疏空不好比划太子,便对着萧定琅和程渺渺指指点点,一时气上心头,竟又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罢了,你们自己说,你们要怎么办?”
萧定琅嘴甜:“求小叔收留一晚,明日等祖父过来,我们就走。”
“还要等祖父过来?”萧疏空脑袋可疼,他独自离家搬到这边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远离家族唠叨吗?这群小子倒好,还要把他爹给喊来!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叉了腰,战术性下巴微抬。
既然阻止不了,那起码便要做到刨根问底。
“一看就是惹了祸,没地方去,才要来求你。”
烟紫的云锦从后头飘进来,程渺渺低垂的脑袋在听见来人声音的一瞬间,立时便不困了。
这声音她记得,是上回在国子监和太医院都见过的帅哥,叫黎洲白的。
黎洲白拱拱手见过江照翊,又指了指倒在地上的洛半山:“瞧这昏迷情况,诸位是没少下狠手啊,怎么,跟丞相有深仇大恨?”
“深仇大恨”四个字,叫江照翊和萧定琅眼神都不自觉飘到了程渺渺身上。
今夜说白了,大家这么辛苦,的确都是为了她在努力。
她到底有什么把柄握在洛半山手里,非得大半夜拦下他不可?
萧定琅先问:“表弟?”
“表哥,外祖父明日回家,我们明早等他下完早朝,便将人请来吧。”程渺渺先一步转移走人的注意力。
萧定琅一听,果然道:“表弟你明早不跟太子殿下回宫了?”
是啊,回宫还是件麻烦事。
程渺渺瞄一眼江照翊。
江照翊无所谓的很:“明早先跟太妃一道回宫,而后再光明正大地出来,不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