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学霸人设不能丢(19)
而后,她便慢慢将整个琉璃壶都往自己这边拉。
因着是两个人挤同一个桌的缘故,江照翊和程渺渺这一桌,桌上其实放了不少的东西,两个琉璃壶,两套茶具,两份点心,两个装了一枝梅花的细口白瓷瓶……
所以如果不是直接拎起那只壶拿走的话,程渺渺需要一路过五关斩六将,挤过桌上一堆用具将它拉到自己面前。
此时众人看到的,便是江照翊的那盏琉璃壶正以一个龟速被程渺渺拉着往她那边挪。
约摸也是看出她在拖延时间了,江照翊耐心有限,干脆自己上手替她将琉璃盏拿过去。
殊不知,程渺渺等的就是这一刻。
她规规矩矩盘起来的腿就在这个时候动了动,一下撞到了江照翊拿着茶壶的胳膊,只听啪嗒两声清脆的响动,那琉璃盏突然从江照翊手中滑落,掉到了地上。
大多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花茶尽数洒了出来,琉璃也摔的四分五裂。
江照翊不可置信地看着程渺渺,咬咬牙,用他们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你故意的!”
程渺渺故作惊慌瞥了眼这太子,“太子慎言,臣怎么敢?。”
可这都没用,江照翊认定她就是故意的。
江照翊想不明白了,他程从衍向来不是最擅长这种舞文弄墨的事情了吗?怎么如今作个诗还要推三阻四、东躲西躲的?
当真是落了趟水,脑子就不好使了吗?可他怎么觉得,眼前这个程从衍,性情隐隐也有些变了呢?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待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已经被众人拥护着了。
程渺渺同他一样。
因为他们二人都被花茶给泼到了,衣裳下摆那里湿了一大片,这大冬天的,自然是必须得立马换掉,否则会着凉。
诗会一下变得闹哄哄起来,程渺渺和江照翊被仆从带着一齐往更衣的暖阁去。
程渺渺是坐自家的马车出行,马车里就有换洗的衣裳,勤学和好问一听自家主子湿了衣,忙给他拿了干衣裳来。
江照翊那边却不同,他早上是先到的秦国公府,跟着秦家的马车过来的,秦家的马车里没有他的衣裳。
不过马车里有秦熠的衣裳,秦熠比他矮半个头,跟程渺渺差不多高,他的衣裳穿在太子身上,多少就有点紧绷了。
萧家得知此事后,赶紧派了老练的嬷嬷去到江照翊身边,又是给他量尺寸,又是问他颜色喜好,没过多时,便给这位尊贵的太子殿下送上了他满意的衣裳。
但那时候,在他隔壁的程渺渺早就已经换好衣服走人了。
江照翊看着隔壁空空如也的屋子,心里头又默默往程从衍头上记了一笔账。
故意不向他行礼、故意说谎敷衍他、肆意出言顶撞他、刻意将他的茶壶打翻、逃避作诗……
一桩桩一件件,简直每一样都叫他生气,可更气的是,这样的程从衍,他还是没法跟父皇说不要他做自己的伴读。
因为这些都只是小打小闹,父皇定会说,程从衍他是有真才实学的,他说的这些不过是瑕不掩瑜,甚至还可能偏袒程从衍,将这些都说成是他故意污蔑的!
毕竟大启多少年才出一个这样的天才,父皇是不会放过他的。
越想越来气,江照翊踩着廊下一地的碎雪,愤愤走着,心想程从衍,今日最好别叫孤再碰见你!
然而,上天总是那么凑巧,在从暖阁回到小山亭的小道上,江照翊就再次抓到了程渺渺。
也不算抓到,因为他只是在梅林中发现了他和萧定琅狗狗祟祟的聊天,并且不着痕迹地躲在暗处,将他们的对话都听了个十成十罢了。
“诗会怎么就结束了?”程渺渺惊讶非常。
“还说呢,你那一壶茶直接倒在了自己和太子身上,亭中还有谁坐的住?早都乱成一锅粥了,想继续下去,大家也早没了兴致。”萧定琅泄气道,“不过我也可以理解,表弟你是担心自己作诗作的太好,叫我没有发挥的余地吧?”
“呃……”
“说来说去,都怪那个随王世子,叫他没事出来瞎蹦哒什么!我好不容易精心策划的一场诗会,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在卢姑娘面前展示呢,就这么草草收场了!”
听这声就知道,萧定琅此刻简直恨不能捶胸顿足,再嚎叫几声。
程渺渺忍不住问道:“表哥除了诗词,还准备了什么要展示给卢姑娘?”
“自是还有作画!”萧定琅郁闷,“你也晓得,我这人没别的什么突出的,唯爱一点作画,是得了老师真传的,可怜老师早早驾鹤西去,我却还未能将他的手艺展现给我心爱之人瞧瞧……”
说着说着又要捶胸顿足起来,程渺渺赶紧拦下他,“不急,不急,没了这回,还有下回,等到时候两家安排互相相看,你再将这些都透露给卢姑娘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