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学霸人设不能丢(187)
“怎么,不乐意成亲?”都是过来人,萧定琅一眼便看出表弟的不对劲。
程渺渺神情淡淡,有点心虚,“有点。”
“那定是还没遇到自己心仪的姑娘,等你遇见了,就知道个中滋味了。”萧定琅不以为意,甚至想起了自己当年的青葱往事,“不是我说,当年我之所以能娶到你表嫂,全靠一颗持之不变的恒心,你表嫂被我打动,这才在她诸多的追求者中,选择了我……”
“难道不是表哥大病一场,从此之后在表嫂面前就正常了,表嫂才渐渐被你吸引的吗?”
程渺渺一语就能戳穿他,再瞅瞅他如今已经这么大的女儿,心下颇为感慨,甚至胡思乱想,如果她和江照翊以后有个孩子……
“那也是你表哥我的本事。”萧定琅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若非是有真本事,你表嫂如何看得上我。”
这话倒不假,程渺渺跟他继续说笑一会儿,便听人来报,说萧庸回来了。
萧庸先前当了几年的礼部尚书,后来又调任到吏部,当年洛半山死后,朝廷没有丞相,吏部为六部之首,萧庸也就相当于当了几年的宰相,如今他年至耄耋,吏部的官职也早已辞去,头上就剩一个殿阁阁老的称谓,明年致仕,便是真正的荣休。
“走吧,去见你太爷爷。”她抱着萧玉殊,乐乐陶陶,过来通报的小厮却道:“老爷说,要表少爷先单独去书房见他。”
“哦。”程渺渺对这话并未表现有多惊奇,毕竟从她穿过来之后,她和萧庸身上便是有点秘密在的,萧庸单独在书房见她的事情已经屡见不鲜了。
只不过在去的路上,她还是顺嘴问了句:“书房里只有外祖父一人吗?”
“还有孙姑爷。”
萧家的姑爷,从前专指程渺渺的父亲,萧和宜的丈夫,程怀勉,但是自从萧折霜也出嫁后,杜醒时也成了萧家的姑爷,为了区别两人,杜醒时有时就叫孙姑爷。
杜醒时和萧庸在一起,萧庸还要她单独过去,这是发生什么了?
本还没有很紧张的程渺渺,突然觉得事情有点不太对劲,总不能是……
她跟着小厮来到萧庸的书房,书房外看门的见到她来,也不用通报,直接替她推开了书房门,叫她一点点的心理准备也没有,就见到了年迈的萧庸和一旁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的杜醒时。
她心里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萧庸负手站在书架前,背对着她,听到动静,头也不回,用他一如既往苍劲有力的声音道:“跪下!”
书房门缓缓吱呀掩上,程渺渺愣愣站在原地,尚未理清思绪,肢体就先一步做出反应,跪了下去。
当她膝盖触到冰凉地面的一刹那,她仿佛浑身都被放置到了冰天雪地里,扑面袭来的是冰凉的雨雪和生息不止的风暴,她被卷入到狂风中,一下不知该怎么做。
“发冠摘了。”萧庸又道。
这下程渺渺却是不会了。她茫然地看着萧庸坚毅的背影,颤声道:“外祖父……”
“你既喊我一声外祖父,如何就能这么大胆,做出女扮男装这样的事情来!”
萧庸转身,啪地将一沓纸张拍在桌子上,杜醒时认命闭眼,满脸皆是无奈。
今日是殿试结束的第一日,皇帝召各位阁老进宫,与他们一齐在文渊阁评阅今年学子的殿试文章。
本来一切都挺正常,但皇帝评阅完所有卷子后,觉得有几篇写的格外出众,又忍不住拿起来多看了几遍。
“这一篇,真是颇有当年程从衍向朕进献治水之策时的风范。”他满意地举着其中一张,看看诸位阁老,“诸卿觉得呢?”
“臣亦是觉得如此,何况程世子今年不也参加了殿试?说不定,这文章正是出自她手呢。”有习惯溜须拍马的,已经扬着笑,上嘴夸起了程从衍。
皇帝却故弄玄虚地摇摇头,嘴角噙着高深莫测的笑:“十岁的程从衍能写出这样的文章,没道理十八岁的程从衍,还是这样的文章,这篇文章虽得朕心,但还不是这其中最好的。”
言下之意,这早就是程从衍玩剩下的了,她的文章,必定比现在他手里这篇要高明。
能得皇帝如此信任,在座阁老不禁都互相看了看,有震惊,亦有坦然。
“不过,昨日殿试时,朕见程从衍身子有些不适,说不准,这就是她的文章也不一定。”
知道自己夸人不能太过,皇帝还是端起茶盏,打了个不轻不重的补丁。
可这在众阁老们听来,只是对程从衍的又一重褒奖罢了。
众人眼观鼻鼻观心,似乎都已经能预见到,将来程从衍入仕后,成为皇帝宠臣的场面。
各人各怀心思,从文渊阁退出来,晏望山本来想与萧庸一同出宫,却被萧庸以去一趟太医院为由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