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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能不能攻一次(13)

继续这么干下去,说不定有朝一日,住持会把他收为弟子,为他剃度。

偏偏神像的变化已经瞒不住了,镇里人视神像为邪魔,寺庙里的和尚撑不住连夜跑了,自然也不会带上岑霜落。

八岁以后,岑霜落一直睡在佛堂的角落里,这样住了几年后,有一天早晨醒来,寺庙内外空空荡荡的,所有人都走了,只剩下他一个人。

既然要跑,家当自然不会留下,寺庙里只剩下一些不适合带走的米面。

岑霜落无家可归,只能继续留在庙中,靠着仅剩的食物度日,继续擦拭神像。

可这样的日子也过不了几天。

岑家的小弟病了,家里人求医无果,忽然听到那个养子还在寺庙供奉邪魔的消息。

他们认为是岑霜落害了孩子,拿着棍棒便冲到寺庙中。

岑霜落被打瘸,正殿被打得七零八落,神像也从中间裂开。

第二天一早,有人看到岑霜落一瘸一拐地离开这座小镇,那一年他才十四岁。

他走之前,神像的变化还不算大。然而在岑霜落离开四年间,那神像的容貌变得越来越离谱。一开始还有流浪汉在寺庙中留宿,后来再也没人敢进入庙中,那里便彻底荒废了。

应无愁听老人家讲完这个故事,面无表情地喝了口冷水。

他知道神像为什么在这短短四年间,比前面五十年的变化还大。

鳞甲虽为神物,但也不是随便改变石块形状的,否则他在修真界藏了七块鳞甲,岂不是到处都是他的脸。

主要还是这里的居民把玉石雕刻成神像,又日日夜夜祭拜,将自己的感情寄托在上面。

过多的情感寄托让本没有生命的鳞甲渐渐“活”了起来,神像也随着鳞甲的“活”慢慢改变相貌。

但这种“活”,是依附于百姓的信仰的。

应无愁已经断开和鳞甲的联系,他残留在鳞甲上的神念,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消失。

若是百姓对神像的信仰一如既往,这份寄托就会抹杀应无愁的神念,神像的样子也会按照百姓的想法变得越来越神圣。

偏偏寺庙香火越来越少,日渐富庶的镇民们也不再来祭拜。

已经“活”过来的鳞甲失去镇民的情感寄托,又需要情感使它继续“活”下去,便开始凝练应无愁的神念。

当最后一个照看神像的岑霜落也离开后,神像就飞快地彻底变成了应无愁的样子。

幸好那里已经成为禁地,很少有人进去,没人知道神像的样子与应无愁相同。否则方才在酒馆内,就该有人来火烧应无愁了。

得回去把神像的头部毁掉,否则他在这个镇里就要变成邪魔了。

这时“宁承影”已经买了新斧头回来,他看起来心情十分差,闷声不吭地劈着木柴。

他年轻力壮,又有法力,没过一会便把老人家的柴全劈完了。

“承影,过来喝口水。”应无愁把水瓢放在“宁承影”面前。

老人家见家里的活全部干完了,连声称谢。

“这是应该做的,”应无愁对“宁承影”道,“承影,喝完水我们就走吧。”

“宁承影”放下水瓢,跟着应无愁离开。

“带为师回寺庙。”应无愁道。

“宁承影”扶着他回到寺庙,两人来到那个与应无愁越来越像的神像前。

“承影,这神像已被镇民视为邪祟,偏偏它与为师极为相似,你把它毁了吧,免得将来闹出误会。”应无愁道。

“宁承影”神情一滞,露出不舍不愿的表情。

他蹲下身,认真地用袖子擦拭神像,动作娴熟,像是做过无数次一般。

对神像的熟悉和眷恋,看到枫树时复杂的神情,听到“岑霜落”这个名字时的事态,通过这种种反应,应无愁已经基本确定,假宁承影便是岑霜落。

身份确定了,疑问却更多了。

听老人家讲述,岑霜落只是个普通的孩子,就算十四岁那年被高人收养,也不可能在短短四年间,成为一个金丹期大圆满的修者。

即便是靠吸收他人功力修炼的邪道修者,也需要时间来炼化抢来的功力。受身体限制,人不可能承受得了如此庞大的功力。就算得到了前人传承,以醍醐灌顶之术注入真元,也需要以药石温养几年,养到身体可以承受才能施展术法。

短短四年,从无根基的普通人变为金丹大圆满,几乎是绝无可能的。

至少以应无愁了解的修真界心法,做不到这一点。

他还能毫无破绽地变成宁承影,且对应无愁有不同寻常的顺从……

岑霜落身上的秘密,实在太多了。

“承影,怎么还不出手?”应无愁问道。

岑霜落张了张嘴,他实在没办法毁了这陪伴自己六年的神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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