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恕带着她隐匿了身形,幽灵似的往前走。
舒甜甜就看见了他们的目的地——那是一座突兀而起的宗庙。
他走近了那座血鸠们的宗庙,放开了巨大的神识,直接封锁了整座宗庙。
拔地而起的庙宇,周边某种意义上来说,这里更像是一片墓地,因为那里都是一个个的衣冠冢。
舒甜甜发现他们之间的新鲜感可能一时半会儿消磨不掉,毕竟来坟地约会,刺激刺激。
姬无恕饶有兴致地带着她欣赏一座座造型别致的坟堆。
舒甜甜一直缩头不敢看,就听见这魔头点评道:
“你看,每一块墓碑上写着的名字后面,都只有生辰,并没有卒年。”
舒甜甜好奇了起来,探头一看一排排墓碑上的生辰,她不可思议道:“三千年前?”
没有卒年就是说没有死。
但是按理来说,要活到三千年,修为至少要碰到合体期。就算是凤凰山,合体期也不是遍地走,活了三千岁的都不多。
姬无恕说得轻描淡写:“他们不需要自己好好修炼,只要等到一具身体衰老,他们就可以换一具,这样的方式只要没被法发现,活多久都有可能。”
舒甜甜看了看后面几乎绵绵不绝的墓碑,立马联想到:“他们活了那么长时间,应该不仅仅是对凤凰山下手了吧?”
姬无恕:“自然。”
这群血鸠渗透的势力如果不止凤凰山一个,那实在是一件叫人头皮发麻的事情。
姬无恕缓缓道:“我怀疑,他们靠着凤凰山躲过一劫后,第一个渗透的宗门势力……”
舒甜甜笃定:“三圣门。”
“我爹既然能以身成神,定然是道心稳固之辈,更加不会和人狼狈为奸——至少一开始他在三圣门的时候,三圣门还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姬无恕表扬道:“真聪明。”
他无比笃定:“至少在两千年前,血鸠都是蛰伏的状态。”
如果血鸠们早在两千年前就开始猖狂,姬无恕笃定自己不可能不知道。
这一切,只能是姬无恕在被封印的时候发生的。
这个时间点非常微妙。
舒甜甜本以为小破神自从跌落天际之后,就再也不关注人间之事了,没有想到他如此笃定和自信,仿佛对被封印之前的修真界了如指掌的样子,不像是漠不关心呀。
但,再提下去可能会提到小破神当年暗搓搓关注三界、偷偷当神的事,担心小破神恼羞成怒的舒甜甜,立马安静了。
*
他们走入了那高耸的宗庙建筑里。
冷风刮过,厚重的大门啪地倒地,激起了里面的一片尘土和灰烬。
但是这里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
她看见了无数巨大的石佛雕像,各个低垂着眉眼,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香炉里面的烟也才烧到了一半就熄灭了,下面积了厚厚的香灰。
这里竟然香火还挺旺盛的,就是半夜来看,古怪又透着一股子的邪气。
舒甜甜的手才从那香前收回来,就感觉到了那种强烈的窥伺感。
周围的石像,似乎动了。
一直到了姬无恕往前走了两步,龙骨剑一下子化为了成千上万的小剑,嗖地扎穿了这重幻象!
正中间的那个慈眉善目的石佛咔嚓咔嚓地碎裂,露出了里面一只巨大的血鸠雕塑。
舒甜甜终于看见了他们口中的那个“祖爷爷”是个什么东西,是一个巨大的黑色斑鸠。
几乎是幻象碎裂的那一刻,无数的血鸠被惊飞,血鸠宗庙的护体大阵疯狂启动——简直像是卷起了一场巨大的旋风!
旋风中央的姬无恕用龙骨剑稳定身形,突然间露出了一个笑来,他低头问她:“怕么?”
舒甜甜还来不及摇头,就听见他说:“你看见雕像上的那枚宝珠了么,我要摘下来送给你。”
舒甜甜一看那个东西就知道肯定是血鸠一族的宝贝,因为就放在那只老怪物雕像的顶上——血鸠这种自尊心极强的鸟,能允许踩在头顶的,当然是他们的宝贝了。
这里是血鸠们的大本营,一个人独闯敌营还带女朋友这种事,恐怕也只有强大到变态的姬无恕能够做得出来了。
舒甜甜发现小破神身上,有一种属于强者的自负,其实这种自负有时候就会看起来很狂妄,但是当这种自负和绝对的实力结合起来之后,却有种叫人心折的魅力。
——但是,他竟然还要当着别人的面算计别人的宝贝?这是自负么?这简直是把敌人当蚂蚁的屑魔头行为!
姬无恕很耐心:“你们小姑娘不是都喜欢亮晶晶的东西么?乖,拿回来给你当球踢。”
舒甜甜很刚刚想说你不要总是把我说得那么任性,任性的不是你么?结果一对上红衣魔头的漂亮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