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王为什么总要欺负我(64)
进了寿安殿,行了跪拜,又莫名其妙被赐了座,苏清和才暗打量起这个传说中的皇上。方才在公堂上离得远,这下看清了。
与听来的大有径庭,倒没想象中的老态,相反看着年轻许多。按理来说,如今他四十有六不该是如此模样,比大皇子看着还小些!
容殊靠床而坐,面色带病白,精神却不错。他问了疑,苏清和便答他。
苏清和不卑不亢道:“禀皇上,据属下查到的,颜公子并没有亲自杀害秦尚书子,卑职前几日拿着案发现场得匕首去了刀铺,问了掌柜良久才打听到凶手,去了其住处,才知无亲无故,独善其身,也不见人。卑职本以为再无所获,没曾想遇到刺客债家上门讨债。于是旁强侧击得知此人借钱只为赎教坊司一名女子的身,奈何钱不够借了一半,卑职循着此方向去了趟教坊司,想与那名女子打听打听,谁知那女子前夜就让人赎了身,不知所踪。”
福禄海适时疑道:“从教坊司赎人,寻常人几年的俸禄恐怕都难!”
容殊则问道:“你可查了是谁赎的?”
苏清和顿了一刻,还是道:“查了。”
“颜齐衡?”容殊猜道。
苏清和难道:“此事关乎丞相大人,卑职不敢妄自下查,便止步于此,皇上恕罪。”说着苏清和起身跪下。
说一半留一半给容殊自己悟,能悟出多少算多少,反正足以让颜文博吃无言以对的瘪,这次不算,还得多来几次。
福禄海道:“奴虽不曾接触过此人,听也听过他的脾性,不像是会逛那些地方的,不过人不可貌相,说不定...”自觉说多了,福禄海忙闭上嘴。
容殊皱眉思忖,片刻不再纠结此事,反倒问起苏清和的名字,以及品级。
苏清和略迟疑,也答了。
“苏清和..”容殊盯着他看了半响,此名字听着着实耳熟,深想又捕捉不到什么。
福禄海看一眼跪地上的苏清和,忙道:“这名字听着甚感耳熟,好像娴妃娘娘殿里也有个叫什么清和的来着...”
闻言容殊也隐约记起,好像确实有那么个婢女,便不再想这个名字。
忽想起什么,只见他嘴角闪过一丝笑意,收了才道:“能想着将案子查下去,便是装有想立功的心。往后你随架御前,小官难服众。”容殊问他:“朕给你个升官的机会,要不要?”
苏清和没有立刻搭话,这事儿出乎他意料,今日打算不贪多,小小构陷一下颜文博便满足。
谁想容殊什么也不问,便要给升官机会,这官给的未免太随意了些。
容殊见他不答话,又道:“你既救驾有功,那就指挥同知,如何?”
锦衣卫指挥使?苏清和故作惊讶,“卑职何德何能。”
“朕只是给你这个机会,有没有这个能耐就真得看你。若真没有,朕自当撤了你这职位。”容殊觉得坐的累了,掀被子要下榻,福禄海忙去提鞋。
“别跪着了,同朕出去走走”
满头云雾,苏清和疑却不忙着解疑,虽在意料之外,但若能直接升同知,日后办事儿也不必装模作样卑躬屈膝,再好不过。
容殊身边除了福禄海,苏清和外再没带别人。
三人不急不慢渡到湖边,又走近庭心。容殊端了白瓷碗,浅浅一层鱼食儿。
他不甚悠闲的给湖里的彩鲤投食,这一喂就是半时辰,太阳渐见下山之势。
苏清和一点不急,先前什么样,现在什么样,耐得住寂寞,安静立在一旁等。
容殊在磨他的性子,都说年轻气盛,可苏清和不一样,十几岁的皮囊,心性经过上一世磨炼,稳得很!
不过万事都有例外,在苏清和这里,霍池渊就是那个例外。
鱼食终于一颗一颗喂完了,容殊似笑非笑将碗递给福禄海,兀自坐下,苏清和见势为他斟热茶。
容悸忽道,“你可知道镇北王?”
闻言,苏清和心底一跳,手上动作倒是稳。回道:“知道。”
“朕给你的这个机会,正是霍池渊”容殊端了茶,吹了一下没喝:“朕不管你寻什么由头,想法子构陷霍池渊,查一查他府上的文书。”
第二十九章 他当真只留十个字?
说到这,傻子也该明白了。那日朝堂上柳行知的几句疯话,容殊虽对柳行知的话甚感不悦,也暗循着他的意思起了疑,时间一久,这些猜忌只增不减。
才多久就迫不及待要搜府了?换作别人,这差事,没几个敢接,接了也做不成。霍池渊什么人,镇北王啊!霍将军的威名震慑四方,敬之畏之!
容殊又为什么选择他这个无名之辈做这事儿呢?
并不是容殊觉得他天赋异禀,而是他足够干净!人看着不笨,却只混得个小差,只能是不会阿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