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王为什么总要欺负我(6)
谈话的二人突然提到常羡,立刻将他唤到身前,赵夫人先开口,疑道:“你这脸上如何弄得?”青一块紫一块的,哪里还有原本的标志样,生怕镇北王府的不要人,赵夫人道:“生得顶好的模样,一日不见就这样了,你去做什么了?”
闻言,背后的布猛二人心揪着。
苏清和抬起一点头,怯怯看一眼赵夫人,犹豫了还是如实道:“布猛和布甘刚才打的。”他说的相当的轻,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赵夫人皱眉唤管家:“这宅子里倒由着他二人主张了,老爷不在,当我死了是吗?将他二人照样打回去,丢出府!”这当然不是为苏清和出气,而是做给乔风看的。
乔风在一旁观了许久,才开口问苏清和:“你可愿跟我去镇北王府?二爷素来不喜强人所难,若是你不愿,我也不强带你走”
霍池渊不喜强人所难,真是见鬼了。苏清和适时抬眸,就见赵夫人一副‘胆敢出言留下剐了你’的慈祥笑脸。
只片刻,他将视线移回乔风身上,温温和和的回答:“赵府与常羡有恩,一切全凭夫人安排。”
赵夫人满意点头,“乔大人这孩子素来乖顺知恩图报。遭拐卖才沦落至此,老爷心善买下他。大人既然来了就一道带他去,常羡要能得二爷的欢心,也是赵府的殊荣!”她说着忙将常羡推到乔风跟前。
乔风不加掩饰打量他,眼中不屑一闪而过。苏清和完整捕捉,回他一个纯善笑容。一行人坐了会儿以赶路为由,起身辞行,利落翻身上马,后面备了辆简陋的马车。
说他简陋算是抬举它了。
小不说还漏风,掀开破帘子先是扑面的热气夹杂古怪难闻的气味,里头歪歪斜斜坐了四五个和他一般大,衣衫破旧的青年。
马车一刻不歇,在官道上飞驰,颠得苏清和浑身不痛快。他索性掀了帘出去与车夫同坐。
冷冽的寒风冲击着,才减缓了他身上的痛。
无事可做,苏清和望着一闪而过的林子渐渐神游。不知宫里现在什么情况,他占了常羡身子,常羡是不是也占了他的身子。
入仓庆须得想法子探探。进宫不易,他决定从福安这下手。
福安原是东厂督主,被后起之秀西厂打压陷害失权。皇上念其旧劳,免死罪贬到苏清和身边伺候。
苏清和十二岁刚入宫就是福安在照顾。福安待他极好,上辈子直到死,想的都是怕别人照顾不好苏清和。
他爱吃仓庆北城街杨氏粥铺的甜饼,他记得福安那会儿时常出宫给他买。当下决定,就去粥铺蹲福安,多蹲几次总会蹲到的。
快马加鞭,终于在第十三日,车马到达仓庆。
远远的便瞧见厚厚的城墙雄伟矗立在前,偌大的“仓庆”二字嵌在其中。
未过城门就听得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苏清和抬眼望去,一片红旗飞扬。
大皇子容燃的红旗军?这时候出城,该是何事?
苏清和兀自算算时间,恍然大悟。
长平那场大瘟疫该爆发了,当年因为暴雨不断,淹了几个村,流民在逃亡带出瘟疫,染了周边好几个郡县。
这场瘟疫爆发初期,有官员上奏,但容殊不甚在意。不料疫情渐见劣势,北至靖武,南至莱州,皇城仓庆都没能逃过一劫。
后来,容殊虽急也束手无策。自太子战死赤沙后他就无故病了,太子之位空悬已久,他身子每况愈下,这才隐约起了重立太子的心。
容燃这时候大张旗鼓的出城,赈瘟疫,救扶百姓是假,迎圣心倒是真!
马车进城,慢了速度,晃晃悠悠一阵终于停下。
苏清和同车夫一道,跳下马车,兀自细细打量这镇北王府。
门前两座威严高大石狮子庸中皦皦,彰显府中人位高权重。“霍府”看着不新也不很旧,提字三五年。
当年苏清和久居宫里,虽有听过镇北战神霍池渊的名号,但终归隔得太远。而且他当时一心就想着怎么帮容悸夺帝位,无暇顾及其他。霍池渊何时建府的他还真不知道。
霍池渊十五岁随霍老将军征战四方,十八岁便能带军独当一面,孤军入虎穴也能全身而退。十九岁为太子收拾战败赤沙残局,以少敌多,险胜,赤沙求和,割地蒙科。
同年三月一连收腹边境五国,以此成神。封镇北王,加授大将军。这便有了大津有史以来的第一个异姓王──镇北王。
封王时嘉和三十年,霍池渊刚及冠,如今五年过去二十有五。当年苏清和第一次见霍池渊时他已而立,三十有四,沉稳会疼人。
苏清和不禁好奇,二十五岁的霍池渊会是何等模样,何种脾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