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王为什么总要欺负我(134)
肖铭狠心咬牙,“保重!”
待周军逼近,苏清和依旧站得比直。若大津内敌已除,霍池渊便可一心对外敌,此仗的胜算一定比上辈子单枪匹马大很多。苏清和要的就是这个结果,霍池渊终于不会走在他前边了。
萧景吁停战马,冷声道:“容悸呢?”
苏清和眉眼带着笑意,“太子殿下,说了永不再犯,你今日此番举动是何意思?”
“苏清和,我耐心不好,再不见到人,我只能来硬得了?”
“来硬的?”苏清和仿若听到什么好笑的,“投枪也好,火药也罢,太子殿下尽管投进来,我的命事小,伤着容悸...”
萧景眯着眼看他,尽管再气恼这口气还是忍了下来。尔后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似谈判又似拖延时间。
苏清和知道萧景一定悄悄派人搜城了,不过他不在乎,等他将曲阳城搜个遍时辰也差不多了。
这便是他要的,尘埃落定。
半响过后,一位大周将士骑马停在萧景跟前,隔得远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只见面色有异。
他明白,他一个人的战火就要开启。
苏清和忽然从怀里摸出一个荷包,绣得不算好看,他握在手中反复摩挲。不知道他绣的那个堂春帮他送给霍池渊没,或者说被霍池渊扔了没。
他把这个戴了近半年的荷包小心放在城墙台上,如此它便沾不到半点血迹污秽。
苏清和在十四万敌军面前翻上高墙,青丝尽数冠起,乱风肆意,半点也不曾被吹乱。他无声笑起来,势必要将所有的可能降为零,这一战不许败,便要了无牵挂,他亦不想做任何人的累赘。
在一片喊‘杀’声中,苏清和祝他的阿渊,平安岁岁年年。
坠下去的瞬间,他看到了自己的泪,清清淡淡悬在半空。于是,闭上眸子,在短短几秒的间隙,将这辈子同上辈子在脑中过了一遍。霍池渊不爱他的样子,他一个都没记下,所以他不觉得有什么缺憾,便笑起来。
恍惚间,他又回到了万景六年的冬。
刚过五更天还未亮,打更的锣声被哒哒马蹄盖住,绵绵残雪上两排清晰的马蹄,紧接着就听一男子高声喊道:“红旗报捷,霍将军三月连灭五国,凯旋而归...”
马蹄声渐远,街上陆陆续续响起人声。
粥铺提了门板子开张,三三两两一桌,看着外头浩浩荡荡的军队,不住议论。
“这样厉害,三月连灭五国!是哪个霍将军?”
“还能哪个,咱大津还有第二个姓霍的将军?十五岁带兵打仗,二十五岁封王的那个。这位镇北王以往打了胜仗就回封地,还是第一次入都呢!”
“实在了不得!”
“你赶紧吃,咱也去凑凑热闹。”
要说这镇北王,那可是大津册封的第一个异姓王,年轻时常与霍老将军征战在外,立了不少战功,十年间大小胜仗不计其数。这次更甚,孤军奋战,以寡敌众,接连攻破五个小国。皇帝龙颜大悦,只等霍池渊抵都,大宴群臣,为其庆功。
一只骨节分明而修长的手撩开床帘,苏清和赤脚下床,白皙的脚轻踏地,披了件素衫去掌灯。
作者有话要说:
七点半还有一章哈哈
第六十三章 乔风,你主子疯了!
福生从仓庆大街回来过院子就见他屋里灯亮着,正疑,公子今日起得未免早了些。他提着食盒过去敲门,听得里面有回应才抖落肩上的雪进屋子。
“公子今日怎得起这般早,外头黑着呢,还能睡上一会儿。”说着就见苏清和赤足,执笔趴在案几上给灯笼描花样,福安放了食盒给他找鞋。
“小祖宗,不穿鞋也分分时候,这屋你不让放炭盆,外头还下着雪,冻着老奴怎么跟万岁爷交代!”
苏清和停下笔:“同他有什么好交代的”他
举起灯笼认真看刚填花样,俊美非常的脸浮起淡笑,他把灯笼抬起来给福安看,问:“你瞧着如何?”
“好得很,”福安给他穿了鞋又拿了件厚袍子披在他身上:“粥铺今日开张得早,奴去买粥已有好些人在等,公子趁热吃,仔细凉了”
“外头怎么了?这么吵。”苏清和原本这么早不会醒,外头实在是闹得紧。
“霍将军班师回朝,街上热闹着呢”福安见他走过来,把粥端出来:“烫得很,奴先给您凉凉。”
苏清和问道:“霍将军,那个镇北王?”
“是了,”福安一般扇粥一边道:“前些日子万岁爷问你可愿在百官面前奏一曲那话可不是揶揄你,就是为迎这霍将军。”
他当下了然,不欲多问,接过福安递过来的粥一口一口慢慢吃。
苏清和故乡淮阳有个祈愿节,在初雪后的第二天。对故乡为数不多的记忆中,这个最深刻。每到祈愿节,头天晚上,淮阳家家户户门口会挂各色灯笼,是为攒愿。第二天放祈愿灯,灯飞得越高越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