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褚并非夏子榆的亲子,而是夏子榆的养子。”
“此事孙儿确实不清楚,孙儿只是听说他丧偶后一直未再娶。”
“他可没有什么丧偶之痛。”陆渊哈哈大笑,显得很是愉快,“夏子榆的府邸与程煜府邸相临,这二人府中相邻的墙上可还有一扇门。”
陆詷睁大了眼睛,只听陆渊继续说道:“夏褚是夏子榆与程煜收养的孩子,之所以没有姓程,是因为程煜乃晖南王府的大公子,当年晖南王府获罪,我欣赏其才干遂在处置晖南王府前将其逐出族谱,保了他一命,为了避免猜忌程煜与夏子榆收养的孩子都随夏子榆姓。”
“所以他们二人是……”陆詷这才想起当时夏子榆请辞的时候,父皇劝阻了足足半年,最终是收到祖父的一封信后终于还是准奏了,很快
程煜也跟着上表,父皇劝了几劝终于还是放行。如此看来,这二人关系恐怕就并非是同僚那么简单了。
“如我与阿言,你与小珣一样,并无半点分别。”
陆詷终于明白为什么祖父觉得此人能够胜任了,祖父既然能知道这二人关系,还为他们二人说过话,恐怕这两人与祖父祖母关系匪浅。那祖父自然清楚他们养育的这几个孩子的情况,联想起夏子榆与程煜的品行,陆詷对夏褚也有了一些猜测,恐怕夏褚深入简出也是不希望旁人过多揣测他们家中情况吧?
翌日,陆詷交代了几句后便和吴珣一起出了宫,路上陆詷将情况和吴珣说了一下,吴珣想了良久:“我也许见过你说的夏子榆和程煜,不过我不确定。我就记得有个人脸上冷冰冰的,没敢问名字,不过他们给我的玉米糖倒是很好吃。”
陆詷大笑:“他们二人分别执掌大理寺卿与刑部,冷冰冰也是正常的。若是他们还在府中,你不妨再要上一颗。”
吴珣有些羞赧,嘀咕道:“我是大人了,不吃糖的。”却不知他的目光已经飘向了路边的冰糖葫芦。
陆詷一哂,停下脚步买了一串:“吃山楂吗?”
“吃。”吴珣忍不住舔了舔嘴角,看着红彤彤的冰糖山楂忍不住咽口水。陆詷点了点头:“那我把糖壳吃了之后给你。”
吴珣张大了嘴呆立在原地,半晌才回过味来追上去抢那串冰糖葫芦,小詷分明就是在欺负人。
二人打打闹闹一路到了夏府,夏府大门紧闭,陆詷抬手敲了敲铁环。不多时,门开了一条缝,一个老管家来开的门,看见两个面生的面孔有些迟疑:“两位是?”
陆詷笑道:“我乃你们大人的同僚,鄙姓陆,麻烦老人家去通报一声。”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那老管家连连摆手:“大人严重了,我去通禀我家大人,还请您稍等片刻。”
那老管家进去一禀报,夏褚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哪里来的姓陆的同僚?陆乃国姓,难不成是哪家小王爷?
若是平常夏褚就随便搪塞个理由不去见了,可最近多事之秋,朝堂之上瞬息万变,咸鱼如夏褚也不敢冒这个险:“我去看看。”
当夏褚看见门外站着的陆詷时,彻底震惊了:“太——”
陆詷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人多耳杂,方便进府一叙吗?”
就是不方便也方便了,夏褚赶紧让身将陆詷和吴珣请入府中,府门关上后,夏褚恭恭敬敬躬身道:“见过太子殿下。”又冲着吴珣颔首,“吴将军。”
那老管家腿一软,怎、怎怎怎怎怎么这位是太子殿下?
夏褚将陆詷和吴珣引至湖心亭之中,三人坐定后夏褚道:“殿下亲临寒舍不知所谓何事?”
“没什么大事,只是孤心中一直有一个疑虑,百思不得其解,碰巧路过夏大人府邸,便想与夏大人聊上一聊,或许能解孤心头之困。”
“陛下但说无妨,臣虽才疏学浅但愿竭臣毕生所学为殿下排忧解难。”
“孤此番先是去往闽海一带,闽海盛行契兄弟之风,不知道夏大人可否知晓?”
夏褚一愣,立刻回道:“两广闽地多契兄弟,男子相伴而居形同夫妻,长者为兄,少者为弟,以礼相聘,习尚成俗。”
陆詷满意地点点头:“不知夏大人如何看待此事?”
夏褚心中一凛,也不知道太子殿下怎么对此事有了兴趣,而且还是问自己。夏褚心中惴惴,担心此事牵涉两位父亲,可太子问话不答是不可能的,夏褚只能含糊道:“闽地好南风,契兄弟之事习尚成俗,并非臣等能干预之事。”
“孤是有些感慨啊,京中也有好南风者,不过多是去戏园看那优伶,江南亦多好南风者,却多是去秦楼楚馆。闽
地好南风者却能如夫妻一般,倒是多几分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