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詷嘴角扬
了起来:“是吗?”
“绝对是!”吴珣赶紧点头。
“那我信你。”
吴珣松了一口气,虽然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个什么劲,这么想着他的余光忍不住瞄着陆詷,看陆詷心情不错,他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仿佛嘴里被塞了一颗糖葫芦。
真甜。
徐子修看看吴珣又看看陆詷:“你俩是一对?”
吴珣重重地点了点头:“嗯,我们是青梅竹马,这么大点的时候就认识了。”吴珣指了指路边跑过的小男孩。
徐子修:“……”这位少侠是不是对一对的理解有些偏颇?
徐子修甩了甩脑袋,把那些有的没的的念头都甩掉:“少侠去过四海武馆吗?”
吴珣点点头。
“那就对了,少侠对百花楼有印象很可能是因为百花楼就在四海武馆的对面。”徐子修缓缓道,“而你们救的那位婉秋姑娘,就是百花楼的头牌——秋娘。”
陆詷的眉心微微蹙起,凝神细思了片刻,随即勾起了唇角,他好像有了些眉目了,虽说还有些疑团没有解开,但是至少他知道现在该去哪里了。
“多谢。”这句话陆詷是诚心诚意说的,因为徐子修说的这个消息解决了他想了很久没想明白的一个困惑,那就是为什么他和珣儿会被盯上的困惑。
徐子修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发:“不、不客气,本就是二位兄台仗义相助,我们也不过是动动嘴皮子尽了绵薄之力罢了。”
说罢,徐子修就已经起身了,一拱手:“二位兄台,天色已晚,徐某还要回屋温书,既然都在京城,想必日后有缘再会。”
说完,竟也不打算等林飞章和马嘉瑞,自己就这样起身走了。
“等等。”叫住他的是陆詷,陆詷想了想,“换一处住处吧,你们的客栈很可能已经不安全了。”
徐子修想了想,却拒绝了:“但房子定金已经给了,更何况我要是换了地方他就找不到我了吗?”
“有个地方他就算找到了,也不敢去。”陆詷微微一笑,从宝多囊中掏出了一张纸,随后跟吴珣要了枣心笔,在上面写下了这三个书生的名字,“拿着这个请柬,你们可以在这里住到科考结束。”
徐子修接了过来,有些困惑地盯着请柬,此刻的林飞章却突然站了起来,情绪特别的激动:“这是空竹山庄的请柬?!”
陆詷看着他点了点头:“林兄好眼力。”
“你要送给我们?”林飞章难掩激动,“你自己不去住吗?”
陆詷突然笑了:“只一个巧合,有人送给我的,我住我兄弟那,既然用不着了何不送给有需要的人?”说着,他揽住吴珣的肩膀拍了一拍。
兄弟?
吴珣觉得有些别扭,舌尖有些泛苦。但是又觉得小詷也没有说错,他们确实是兄弟,但就是……心里总觉得不得劲。
那三个书生最后拿了请柬离开了,而陆詷也和吴珣晃晃悠悠地往家走,他们没有再坐轿子,就这样走在热闹的街头。
但很快陆詷就发现吴珣不大对劲,因为一连路过了两个冰糖葫芦摊,吴珣仿佛跟没看见一样。
“想什么呢?”
“啊?”吴珣回了神,摇了摇头,“没。”
“没有?”陆詷挑起了眉梢,“我还以为你会好奇空竹山庄。”
吴珣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而且陆詷说的没错,他确实也挺好奇:“所以空竹山庄是做什么的?那个林飞章的反应感觉是个很厉害的地方。”
“大昱现在的科举和武举一般是错开时间举行的,但二十年前的时候,科举和武举是同时进行的。”
“和现在不一样。”
“没错,现在先武再文的比试方式就是从那一次出事后改的。”
“所以是出了什么事?”
“当时有几个落榜的武举考生在三元游街的时候刺了游街的马,而且袭击了当时的科举前三元,状元侥幸逃过一劫,解元受了轻伤,而当时的探花郎的脸上留下了很深的伤疤。”
吴珣登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空竹山庄就是当年那位探花郎建的,为的是给科考的仕子提供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为了让一些贫寒的学子也能吃饱穿暖。他后来为了避嫌将山庄钥匙交给了朝廷,不过朝廷感其用心,最后还是将山庄交由他打理,而山庄的用度都由国库拨出。”
“可我看那个林飞章看起来也不像是贫寒学子,毕竟贫寒学子应该不会去青楼赌场这这种地方吧?”吴珣有些纳闷,“可他看上去却特别的高兴,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嗯,山庄的初衷是好的,但是后来有些变了味儿。那里变成了一些考生提前为以后的仕途做社交准备的地方,林飞章想住进去,多半也是因为这个。”陆詷笑了笑,只是这抹笑充满着冷意,“也有很多达官贵人打着爱才惜才的名义去那里跟考生喝酒作赋。所以现在能住进去的一种是真的贫寒学子,另一种就是有门路的投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