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丞相那早死的白月光(89)
才她们走到亭子里时,沈姒小腿突然抽筋泛疼,她猜是一时走的多了,想着坐着缓一会儿就能好。
她不放在心上,素衣她们听了却是满心着急,怕抽筋更加严重,这里又不甚光亮,有心想先回去再说,但他们一行人不是力气不够的丫鬟婆子,就是虽有武力但不宜插手的男子,谁也没法背了主子回去。
所以素衣便急匆匆回来找人,要抬了软轿过来。
好在途中碰上姑爷,素衣领着人急忙忙往回赶,她以为她速度够快,不想姑爷步子更大,三两下走至她前头,将她甩在身后,还要厉声催她快些。
这一程路,直将素衣跑出大汗来,才勉强跟上姑爷步子。
崔季渊见到人,行的更急,眨眼到了亭中,见她坐着弯腰抚摸小腿,面色沉凝,上前蹲下,沉声道:“还疼?”
“嘶……你回来了?”沈姒踮着脚尖,小腿还有些酸麻之感。她觉得可能是她最近太阳晒的少了,有些缺钙,这才出现这种症状。
“嗯,才刚回来,如何?”崔季渊大手轻柔的按摩她小腿肚,一点点轻缓的力道,或许是心里作用,沈姒总觉得好了不少。
冲他笑一笑,想让他放心:“并不严重,改日多喝些骨头汤,估计就好了。”
崔季渊细看她神色,见她真没有难受,心下松了一点。将她抱起,低声道:“若是还难受,就与我说。”
沈姒轻轻点头,往他肩上靠一靠,“我知道的。”
“你今日怎这般晚才回来?可吃过饭了?”
“已经吃过,宫中有事,回去再与你细说。”
这一段路不短也不长,等回到内院,沈姒觉得她的腿已经完全好了,在地上转一圈,崔季渊忙揽了她,摇头轻笑:“小心些,别摔倒了。”
“哪有这般粗心。”晃晃脚尖,沈姒拉着他坐下,“你快与我说说,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嗯”,崔季渊抚一抚她腰肢,“今日受陛下召见,这才回得晚了些。”
今日不止他,榜眼和探花也是一并召见了的。
陛下好像格外喜欢书画,他们一进到殿内,行过大礼,便被陛下喊了上前观画。
头几幅,都是历代名家字画,最后一幅,却甚是眼熟。
不动声色移开眼,崔季渊敛下眼底异色。听着身边两位同僚异口同声的夸赞之词,他暂时没有说话。
建元帝看向崔季渊,神色威严:“修撰为何不说话?”
换作其他人,怕是就要被皇帝这一句似是诘问的话吓得腿软,但崔季渊仍是风清霁月,一派镇定神安的模样,“回陛下,微臣以为,此画是居士触景所发,重点不在稻田中的农人,而是其中的农渠。”
“嗯?”建元帝多了几分兴致,但不得不说,这话甚得他心,他最近也在想农渠之事。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崔季渊便以江陵府的那条渠为例,以此为引,将他当初调查的东西一一展开说来。
整个殿内,只剩他清朗的声音侃侃而谈,建元帝脸上的兴趣更加浓厚,他只是问一问,到没想到这位状元还是个有真才实学的,不是只会死读书。
旁边的榜眼与探花暗中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讶异,还有一丝丝懊恼,他们怎么就没想到往这边说呢,如今风头全被崔季渊一个人给抢去。
之后即使他们再往这方面着补,也只会被陛下认为他们没主见。
“好,好,卿甚好!”建元帝龙心大悦,他心血来潮召见今年一甲前三,没想到还真有意外之喜。
当初殿试见此人时,他便甚有好感,实在这状元长得太好,他一度想将他点为探花,但他文章过人,最后权衡之下,还是没打算埋没他,仍然钦点他为今科状元。
建元帝没叫停,崔季渊便也继续说,等所有东西说完,外面已经天黑。
建元帝听得意犹未尽,看天黑了,大手一挥:“桂得全,赐宴!”
桂德全忙躬首应答,不敢怠慢:“是,陛下。”
三人于是被留在宫中赏饭,席间建元帝还问起了崔季渊家世,他心情甚好,想着若是状元郎还未娶亲,他到是能帮着找找看。
探花眼巴巴,恨不得大声喊出来,陛下,状元郎已经有妻室了,您看看我,我还独身一人啊!
可是没人关心他,他只能黯然吃着眼前的东西,山珍海味,吃在口中却味同嚼蜡。
而被关心的崔季渊,他扬起笑容,如实道:“微臣已有夫人,是亡父亡母早年定下的娃娃亲,如今娘子已经怀孕,有四个月了。”
“哦?这么说状元郎就要做爹了,那可真是喜事,当喝上一杯。”
崔季渊忙举起杯子,谢过陛下祝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