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丞相那早死的白月光(39)
说起农人春耕,沈姒想起上次,也生出笑意,混说道:“不若唤了夫君与您画上一幅?”
她只是戏说打趣,不想文老爷子顿了下,觉得她这话竟十分有道理:“是极,渊儿书画也十分不错,改日让他画上一幅。”
沈姒微张着嘴,没想到老爷子竟当真了,她好像给崔季渊揽了件了不得的事。
见她面露惊诧,文老爷子大声笑起,声音越加洪亮:“逗你的罢,知你心疼渊儿,我这有他的字画,如何会不知他的笔锋。待他科举事成,这事再说。”
沈姒舒一口气,但也没全然放下。
回去时还记着这事,心想还是得与他说一说,虽然外公最后笑说不用,但他若是有时间,还是画一幅让老人家开心为好。
她没有回正院,直接去了前院书房。
“夫人。”守在书房外的文山行礼,平常青山随着崔季渊去书院,便是文山看着院子,不让闲杂人等靠近。
沈姒颔首,径自走进去。对书房的布局,她现在已经非常熟悉,不像从前,想看什么还得崔季渊帮忙找。
拿了一本杂书歪在圆拱雕花门后慢慢看,看了大半,心血来潮想试着画出其中所讲的隐世之地,他这边笔墨俱全,她要的都有。
桌案上散乱的铺着几张白纸,沈姒瞥一眼,上面并没有什么重要的内容,咕哝道:“这些如何不收起来。”
她帮着收起,其中一张印着半枚独特印章,她瞧着有些眼熟,但一时想不起再哪见过。
“算了”,囔囔自语,随手收了放在一边,“估计是在外公那瞧过,他老人家总爱给我看他那些字画。”
研好磨,静下心描摹脑中情景,落英缤纷,窄道农田,鱼塘茅屋,木栅菜畦……渐渐偏离了书中所说,全按自己的喜好布置入画。
正想的入神,听闻屏风后有声音,停下笔,抬眼看去,果是他从书院回来了。
她执笔的动作被崔季渊看在眼里,剑眉微挑,带出一抹笑意:“在做什么?”
沈姒放了笔:“随手画了些心中所想。”
下巴朝着一处轻点:“喏,你原先铺的纸都放在那儿了。”
又接着问出她心中疑问:“怎么不收起来?”
崔季渊只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眼,便收回目光,重新移到她身上,淡淡道:“不是甚重要的,便没收。”
沈姒微一耸肩,随他吧,他怎么舒服怎么来,与他说起下午外公说的事。
不等他说什,先眨着大眼无辜看他,认错:“我不是故意的。”
更不是有意的。
低笑声溢出喉间,崔季渊温润清冽的声音抚平了她那一点点无心的愧疚:“无事,这事并不难。”
沈姒眼睛弯起,想起他那张白纸上的印章,倾身翻找抽出,问他:“这半枚章我看着甚是眼熟,但怎么也想不起来,应当是在外公那看过。”
微扯一扯他的衣袖,要他靠近来看,葱白纤细的手指点着残缺的章纹,抬眼瞧他:“你可知道是哪位大家的?”
外公的藏品里就没有普通人。
崔季渊低扫一眼,眼神难得透露些心虚,但很快被他掩盖,面色如常道:“是怀瑾居士的。”
他这么一说,沈姒恍然,终于明白为何眼熟,噢一声,轻笑道:“还真是。”
醒悟过来,调笑似的看他一眼:“你也喜欢他的画作?可有在何处瞧过他新出的《农人春耕图》?”
她不过随口一问,不想此人竟点了头,沈姒面容染上惊讶之色:“咦?你知道是谁买走了《农人春耕图》?”
不然哪里能见到!
崔季渊心中越加发虚,但面上不显,仍是点头:“知道。”
沈姒好奇,放下纸,挨着手臂抬头问他:“是谁,书院同窗?还是你哪位好友?”
崔季渊低垂着凤眸看她,眼底清澈:“都不是,是一位文人以一百五十六两的价格买走了。”
沈姒面上疑色更浓,那他如何能看到,甚至清楚的知道所卖价格。
迟疑道:“莫不是你其实与怀瑾居士相识?”她只能想到这了。
崔季摇头,没让她继续猜,说出实情:“其实,这画本就是我所作。”
所以他自然知道画中细节,甚至因何而作,他都能一一道来。
“你……”,沈姒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
崔季渊点头,悄悄握紧了双手,这是他第一次将这重身份告知第二人,没有意想中的不自在,反而松了口气。
可惜这口气松的太早,不想她竟然猜的是另外一重。
“你是说他其实浪得虚名,画的画都是找人代笔的?!”沈姒皱起眉,一脸不赞同。
“这实在是可耻,你怎的还帮他?”
第二十九章 笑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