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丞相那早死的白月光(287)
“夫人……夫人她早已经去了啊。”青山头都快埋到胸口,恨不得能直接隐身,不敢去看主子此时的脸色。
崔季渊眉心皱的更厉害,面色沉凝,不悦已经分明表现在脸上,“是我平时太过放纵你们了,嗯?”
他最忌讳这个,她还好好的,他身边的人竟然敢当着他的面咒她。
眼神已经完全冷下去,“自去领二十板子,下次再犯,便也不用留在我身边伺候了。”
青山和谷福扑通一声跪下去,心里惊骇,一时焦急的没了主意,公子究竟是怎么了。
额头上冷汗直冒,一个荒诞的念头冒出来,难道是思念成疾?想及此,二人不禁心里一紧。
主子这是……唉!
不行,他们得说清楚,不能任由公子沉缅过去,即使会因此受罚,他们也认了。
青山握一握拳头,抬头郑重道:“公子,夫……夫人真的已经去了,那年七夕,夫人为贼人所害,不幸身亡。”
“夫人的灵牌,如今还在供着,就在隔壁屋里。”
“至于您说的沅宝,属下未曾听过这个人。”
崔季渊背在身后的手蜷起,心里闷闷的发堵,浑身上下都已带上一股肃杀的寒意,“我看,你是真不想在我身边继续待了。”
“既然如此,来人!”
“公子,属下所言句句属实啊!您……您看开些。”青山声音发哑,心里不好受,“夫人,真的已经不在了。”
您别再想了。
崔季渊直接一脚踢过去,眉目发狠,“她还好好的。”
谷福几步跪上前挡在青山前面,着急道:“公子,真的,青山他没有说谎。”
“沈家还曾因夫人的事屡屡与您作对,您可还记得?”
崔季渊神色冰冷,转身甩袖,“不要再说了。”
他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目光放空的盯着头顶悬梁,怎么会呢,怎么会那年七夕她就去了呢。
明明……明明她还好好活着的啊。
她答应过他的,会好好活着,等他致仕之后,他还要带她出去游山玩水。
如今却有人告诉他,他想的这一切都是虚妄,她早已经走了。
眼里有了些湿意,崔季渊敛下凤眸,喉咙发涩的难受。
他不信,不可能的。
木然的往内室走,他不想看见任何东西,但屋里的情形却不由分说的要闯进他眼里。
他越不想看,它们却越要彰显存在感,她习惯的软榻不在,她要人添置的小东西也不见了……
这里的色彩是灰暗的,而她不喜欢灰扑扑,说屋里是两人要长期住的地方,得布置的好看些,才叫人住的舒服。
胸腔里鼓动的难受,崔季渊踉跄一步,碰到旁边的桌子,桌角磕在腰上,一阵钝痛,他却犹如没有感受到一般。
他不想信,但所有这些都在逼着他去信……
脑袋里杂乱的紧,似有人在脑海里大声的喧嚣。
青山担心的守在门外,屋里已经没动静好一会儿了,来回在屋外踱着步,有心想安慰公子,但又觉得这会儿公子最想要的是一个人待着。
胡思乱想间,屋里传出一阵响声,两人对视一眼,更加担忧,顾不得什么上下尊卑,想要闯进去,“公子,可是出什么事了?”
“滚!”
二人只得止住要推门的动作,不敢再作声,悄悄走远几步,谷福忧愁:“要不,我们先着人去请位大夫过来?”
“请罢。”青山叹,公子如今的情形,他真怕他一怒之下伤了他自己。
时间一点点过去,直至日上中天,崔季渊依然垂着脑袋僵坐着,他靠坐在床脚,不远处是摔碎一地的茶壶瓷杯碎片。
目光没有焦距的望着一处,不多久,掀开眼皮,漆黑的眼眸深暗的叫人琢磨不透。
崔季渊漠然起身,推开门,面无表情,“在哪。”
她的灵牌,在哪。
青山疑惑一会儿,很快反应过来,道:“夫人的灵牌就供奉在旁边的屋子里。”
原本是不该放在那的,应该放在祖先堂里,但主子执拗,说那边太远,不好。
就放在了离正房最近的那间屋子。
他都怀疑,若非灵位不宜供奉在狭窄之处,主子怕是会将夫人的灵位直接放在离得最近的耳房里。
再抬头时,眼前已经没了主子的踪影,青山踌躇,不知道该不该跟过去,但看谷福已经跟着守在门外,他定一会儿,还是打算先回正房里看一看。
一进去,看见那一地的碎瓷片,心中揪紧,青山目光迅速的扫过每一处碎片,还好,没有血色。
深深叹息一声,那次秋猎之后,主子开心的时候越发少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大结局(下)
一只脚才迈进屋内, 供在最中间的灵牌毫无遮挡的闯进眼里,崔季渊浑身的血液仿佛都被冻住,呼吸窒在胸腔里, 闷的他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