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丞相那早死的白月光(25)
是这两样啊,沈姒兴致寥寥,不再多问,还不如书画来的吸引她注意。
说起书画,她下午画的那几套茶具细图已经干了,可惜等成品出来,至少也得半月甚至一月。要想宴客那天拿出来,是无论如何都赶不及的。
她想的入神,便没注意已经有人走至身前。
崔季渊刮一刮她的俏鼻,坐在美人塌边,嗓音低沉,卷起一点点沉吟似的尾音:“在想什么?这般入神?”
他走过来都没发现。
第十八章 待客
沈姒挪一挪,轻转着手间的丝帕,回他:“在想十一那日该如何待客。”
崔季渊一笑,温声道:“如常便好,元湘做吃食的手艺十分不错,拿出平日的七八分来,待客也是足够了。”
沈姒横他一眼,第一次待客,哪能如此随便。
推开他,趿了绣鞋,只道:“睡觉!”
崔季渊失笑,罢了,交与她便是,他只听着做就好。
为着这一日的宴客,除了年初二,其他时日沈姒一直在想,该如何才周全妥帖,为此还特地多跑了几趟沈家,向沈母取经。
问来问去,最后发现,好像的确是她多想了,只要让来客吃好喝好,待的舒服便行。
如今虽算早春,但实际气温还低,景色萧条,并无甚美景可赏。既如此,便只能在吃喝上多做文章。
有了主意,接下来沈姒便时常往吃上琢磨,如今肉不稀奇,到是时蔬,想来要更稀罕些。
忙忙碌碌,日子过得飞快,眨眼十一这日便到了。
沈姒清晨睁开眼,打个呵欠,揉一揉还带着困意的眼睛。
虽然从初七她便恢复了早起,但这几日每每醒时,还是会偶尔犯懒不想动。
懒懒地看着崔季渊掀了被子起床,继续缩在被窝里一动不动,等他穿戴好,拿了她的衣物过来,仍是躺着不愿动弹。
兴许是脑袋还迷糊,莫名生出戏谑之心,伸出手,软软道:“帮帮我~”
她还不想起床……
崔季渊眸中深暗,就这么看着她,眼底蕴着异样的浓色,盯的沈姒不自在的摸摸鼻子,心想,这人没一点幽默细胞。
正想自力更生起床,不防眼前人突然俯身,俊脸离她只咫尺之距,淡淡的声音环绕着两人:“明知我有异心,还要招我,嗯?”
酥麻的尾音一点点上扬,让沈姒白皙的脖颈染上点点绯红,声音蚊讷:“谁招你了……”
拉一拉被子,只留一双眼尾微挑的桃花眼在外,嗡声道:“你快起开,再晚我要来不及了。”
捏一捏她软软的耳垂,崔季渊笑一声,没再得寸进尺,“嗯,起吧。”
悄悄揉一揉有些发烫的脸,沈姒平复情绪,披了厚衣,这才下床。
府里众人已经开始忙活起来,尤其是小厨房里,元湘忙的脚不沾地。
好在没堕了姑娘的嘱托,一样样佳肴逐渐成型,小厨房上空飘荡起诱人的香味。下人们路过时都忍不住想探身一瞧,却又不得不忍住,实在难熬。
渐渐地,仿佛形成共识一般,大家默契地能不往小厨房去就绝对不去。
一件件事情有条不紊,到了时间,客人们如约而至。
这些人,除两位女眷,其他四位沈姒都见过,其中三人正是重阳那日中心亭里,与崔季渊聊至最后的厉进、方回周和王充虚,至于第四人,就是许东华了。
几人再见,脸上都带着笑意,带了女眷同来的只有方回周与王充虚,分别是周氏女与陈氏女。
两位女眷初见夫妇两,到没想到主人家都长得极好,看着气质不俗。
”崔兄。“许东华一向是活泼的性子,开口便提起年初一的照法寺雅集,”上次你得了元怀大师的亲笔,今日可不能藏私,拿出来与我们一同观赏。“
”这是自然。“崔季渊领着他们往里走。
今日人少,且来的女眷都是已婚之人,因此并不分男女席。
行至花厅,里面已经焕然一新,曲水流觞,高低错落的晶莹冰灯,环境古朴舒雅,几尾锦鲤在石渠中摇曳摆尾,舒展自然。
“咦,这灯?”
才一进花厅,几人都被冰灯吸引,不等主人家介绍,忍不住已经抬步往那边走。
橘黄的灯光透着冰层漫射开来,点点黄晕,照的屋内仿若披上一层柔软的夕光,十分温暖。
几人围着细看,都以为是才新出的瓷器,想摸又不敢动,生怕碰坏了,着急的许东华已经唤出声:“崔兄,快与我等说说,这是甚物?实在是精妙!”
崔季渊轻笑,踱步走近,替几人解惑:“不是瓷器,是内人闲时随手嬉戏之物,唤作冰灯。”
几人的眼光于是探照灯一样看向沈姒。
被人注视着的沈姒到十分淡定:“那日观缸中结冰,突发奇想便有了冰灯,实是巧合。没想到成品意外美观,于是今日便拿出来待客,各位莫嫌寒碜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