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丞相那早死的白月光(249)
崔季渊的口吻松了些,但依然是拒绝,“不行,回头受寒得吃药,很苦的药。”
小人包子脸直接皱起来,仿佛已经闻到了那股苦涩的味道,她为数不多懂的词里,苦字刻骨铭心。
她虽不怎么生病,但也是吃过药的,苦的她直哭,做大人的还不心疼人,她哭也要她全喝下去,因此沅宝讨厌吃苦药。
往往有什么她想吃但还不能吃的,小人缠的厉害,沈姒就说味道是苦的,多说几遍,又似模似样的皱皱眉,再往她跟前伸一伸,沅宝就摆摆手不要了,小身子往后缩,生怕当娘的一定要喂给她吃。
“不。”小人委委屈屈,再提一句就能哭给当娘的看。
沈姒好笑,斜一眼一本正经的他,拍一拍小孩的背,“我们不出玩雨,就不用吃苦药,啊。”
沅宝脸上还是委屈,直到分了一个包子,脸上立马笑起来,赶忙捧着小手接过,她爱吃里面的肉肉。
夜渐深了,外面的雨还在下,沈姒只着一件齐胸襦裙,在妆台前通着发,与坐在一边桌案上在看文牍的他说话,“还好雨下的晚,这会儿该收的庄稼已经都收的差不多,不然百姓忙活一年,今晚怕是要愁的睡不着觉。”
地里的庄稼中秋前就开始陆陆续续收了,这会儿下雨,就算真损失也损失不了多少,不至于明年挨饿。
崔季渊抬头,目光移向窗外。
外面的雨帘还未消,“是啊,这场雨好在来的晚。”
若是再早些,虽不至于颗粒无收,但庄稼打湿后收割更难,稻谷麦子倒伏在地里,多花个半天一天的时间都是少的,有的人需花四五天才能将被雨水打在地里的谷子捡干净。
更不提因为下雨而导致的庄稼发霉发芽的情况……
“说起庄稼,我们买的那个庄子收成还算不错,种在坡上的果树也大多结了果。”沈姒走过来,一头青丝随意绾在身后,“那些果子吃不完,回头留一些放在冰窖里,再分出些做成果脯干果,其余的就让他们拿去叫卖,别浪费了。”
“嗯,多留着些,到时做了也给外公还有爹娘送去一些。”
“好,回头多做些,总归是庄子里的果树结的。”沈姒笑,将手放在他伸过来的掌心里,被他的力道拉的往前又走几步,沈姒膝盖碰着他的腿,低头对着他,“还有那些莲蓬,最后一茬也收上来了,叫他们剥好晒干,或是用火烘干,明儿整年的莲子都不用买了。”
拇指揉着她的手背,他目光本垂着在看她的手,仿佛那是什么不可多得的珍宝一般,听她依旧在絮叨说着庄子里的收成,眼底暖意更盛,将还站着的人一揽,让她坐在他怀里。
崔季渊凑近她耳畔,温温热热的气息就萦绕在耳边,“阿姒如此勤俭持家,叫为夫惭愧多矣。”
沈姒身子跌坐下来,忙双手抱住他手臂,稳住她自己的身子。
听他在耳边耳语的话,抬头去看他,正对上他含笑的眼神,里面哪里看的出半分他话里说的惭愧。
沈姒挪一挪身子,寻个最舒服的姿势,然后一只手扶着他的臂膀,另一只手去捏他耳垂,不轻不重的拉一拉,“又在打趣我。”
嘴里哼一声:“我该多多的花银子,花光了才好。”
崔季渊闷笑,俯下来亲一亲她的鼻尖,又移到她唇上轻轻碰一碰,“无妨,花光就花光了,为夫再努力挣些。”
沈姒晃着悬空的脚,歪在他身上笑,“真花光了怕是要哭。”
不过崔家的家财一时半会儿还真花不完。
她那早逝的公公婆婆很是留了份底子,那些庄子铺子还有良田,都是有前景的,除非她天天都买宅子买地,不然这份家底留着养下一代都是够的。
更不说还有崔季渊后来亲自置办的,再加上她的嫁妆,往后传几代也是行的。
当然,她嫁过来这些年,嫁妆里除了穿戴首饰拿出些喜欢的用了,其他半分未有挪动。
相反,还多了些。
沈姒脚又晃一晃,搂着他的脖子笑,“加上你上回买的十亩良田,可算是攒下些田地了。”
“京郊的地处处有主,可真是不容易,又贵又难买,没准再过些年,都能指着这些地里的出息养活你家女儿了。”沈姒逗趣,越说越可乐,小脚晃着,但她绣鞋未穿实,动作幅度一大,绣鞋直接被她给晃到地上去。
白嫩嫩的脚就这么暴露在空中,沈姒肉肉的脚趾动一动,眨巴着眼看崔季渊,“鞋掉了。”
贴在她腰间的大手拍一拍,崔季渊笑:“天还不算冷,阿姒不穿鞋也可。”
沈姒不满的晃一晃白生生的脚,这么一动,另一只挂在她脚背上岌岌可危的绣鞋也啪嗒一声掉下去,两只小脚一齐露着,彰显着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