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了房,睡了一觉,醒过来后听到夏喜禀告说,风缈已经在门外等了许久,非要见她。
风缈已经换上了一身素衣,进来先请安,又道,“夫人,世子那样,怎么办?”
这么着急?
楚云梨有些疑惑,“世子怎么会把你踹下床的?”手脚不受控制,最多就是颤抖得厉害些,拿不了笔做不了精细的事情。这床上,最多就是想摸眉毛摸到下巴,怎么就能把人踹下床呢?
风缈垂下头,不自在的扯了下脸上的面纱,“可能是太久不见,世子没认出我来。”
看她扯面纱,楚云梨恍然,原来是那脸和身上的痘疤吓着他了,或者是,恶心到他了?
平亲王世子自小就得宠,吃穿用度无一不精,不好看的东西都不敢往他面前摆。
但是风缈不同,这可是他想要娶回家珍视一生的人,原来真爱,没了绝美的容颜之后,也不过如此。
“就是我白天说的那个办法。”楚云梨笑吟吟提议,“捆上,要是怕他还不乐意,你还可以用上助兴的熏香。”
风缈脸顿时就红了,“夫人为何要帮我?”
“你们是有情人,我想要帮你们长相厮守。”楚云梨摊手,“说句实话,就你这毁了容貌的,如果世子不喜你,而你又没留下孩子的话,王府兴许容不得你了。”
风缈面色一白,其实她自己也隐约知道,所以她才会求到楚云梨面前,这房是必须圆了的。方才楚云梨在嬷嬷那边说的话,她在里面都听到了。她有些为难,“可是这些药……我出不去。”
还是想要让她帮忙,楚云梨可不接这茬,摆摆手道,“那是你的事。”
两人正说话,夏喜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夫人,奴婢有要事禀告。”
“你去吧。”楚云梨打发了风缈,这才让夏喜进来,“春喜回来了吗?”
夏喜忙道,“回了,还有些晕,回去歇着了。”她有些急切,“夫人,正院那边传来消息,王爷方才回去陪王妃用午膳,然后……叫了水,王爷似乎很生气,还让王妃禁足反省。”
那主院中,能去的男人除了几个庶子,就只有王爷了。
“奴婢打听了一下,据说王爷大怒,斥责王妃不择手段。”夏喜压低声音。
不择手段?
想也知道顾氏闻过熏香后,该是那什么的,所以很容易让人以为她是邀宠,有安明理受伤在前,她这模样,怎么看都像是自己还要拼命生下一个嫡子。
想明白这些,楚云梨噗嗤笑了。
其实是安宇警觉,要是多留一会儿,这……不敢想不敢想。
到了晚间,风缈去了安明理的屋子,烛火亮了大半晚上,等到翌日早上楚云梨进去,就看到床上搂在一起的两人。
确切的说,是风缈紧紧扒着安明理的肩。
听到动静,安明理睁开眼睛,最先入眼的就是下巴处的女子手臂,白皙细腻,如果没有上面的痘疤的话,该是赏心悦目的。他眼神里闪过一丝厌恶,抬眼就看到坐在桌前的楚云梨。
他不能说话,只眼神淬毒一般从她身上寸寸扫过。
“这是母亲的意思,想要你留下孩子。”楚云梨撑着下巴,“还有个事,我觉得有必要跟你说说。母亲呢,昨儿下午被禁足了,想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安明理自然是不能问的,楚云梨也没要他说话,继续道,“王爷说她不择手段。”
“这里头的内情吧,其实我知道一些,”她笑了笑,“昨天母亲让风缈穿成那样进来,就是为了让她给你生孩子。至于我,去给她请安的时候,她说想要你的位置稳固,我必须得生下一个康健的孩子,当场就点了加了药的熏香……就是昨晚你们用的那种。然后你知道进来的人是谁吗?”
听着这些,安明理瞳孔几度变幻,眼神恶狠狠扫视她浑身上下,楚云梨失笑,“进来的可是你那好二弟,说起来,当初还是他把我娶进门的。”
风缈听到声音,也醒了过来,看到楚云梨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尖叫一声,拿被子蒙了头。
安明理垂下眼,不知他听了没,楚云梨继续道,“你喜欢风缈,不过是因为她救你一命。当初你昏迷不醒,我义无反顾带着嫁妆嫁进来,嫁进来当夜你就清醒了,冲喜把你救了回来,说起来,我也算是救了你一命吧。”
又叹,“真是同人不同命呀!”
怎么张莹雪的救命之恩,再没有人提了呢?
安明理对她下手,可是一点都没省力,还有顾氏,能对着风缈这个救了他儿子的女人宽容,怎么就能眼睁睁看着她亲自操办娶进门的张莹雪被害死?
可不就是同人不同命。
床上的安明理,生生吐出一口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