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的两天,要是两天后还拿不出银子……”他看向郑志的腿,“到时候可就是腿了。”说完,带着人离开了。
林氏早已说不出话来,面色煞白,软坐在地上。郑彦铭也没想到自己随便拒绝会惹怒他直接动手。
还是郑责最先反应过来,忙吩咐道,“把老爷扶起来,赶紧找大夫去!”
那边一群被吓着了的下人这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忙了起来。
反应过来的郑彦铭去扶,林氏一把甩开他,“混账,那可是你爹!”
楚云梨抱臂,“难道姨母的意思是,该拿我去换姨父一只手?”
林氏厌恶的扫她一眼,“一点用都没有,连银票都看不住,浪费粮食。”
哟,真不装了。
兴许是眼看着郑志手被砍下来,林氏惊怒之下懒得装了。
楚云梨也不生气,“我爹给了你们五十万两银子,我浪费也是浪费他的,你操什么心?”
那银子已经给了近十年,林氏早就当成了自己的花用完了,但是她的银票也确确实实没了,而且这边三天后还等着要银子还债,实在没心思和楚云梨纠缠,看到椅子上惨叫的郑志,忙喊,“大夫呢,来了没有?”
郑家住得离街上近,很快大夫就到了,对着那断手也束手无策,“老夫医术不精,倒是在古籍上看到过有大夫将断手缝上,会影响手的灵敏……但确实能接……”
林氏忙问,“那您知道在京城中有哪位大夫可以接吗?”
大夫摇头,“我自小就在京城中学医,倒是听说有太医试过,不过失败了。”
郑彦铭和林氏瞬间面如死灰,太医都失败了还能指望谁
只得道,“劳烦大夫包扎一下。”
包扎的时候,郑志叫得如杀猪一般,要三四个下人按着他,大夫才好动手。
楚云梨则已经出门,出门前她回去了一趟,把那匣子拿了一起走的,这时候家中的所有人都在前院看着郑志,所以她离开一个人都没碰到,林氏请的下人太少,连门房都去帮着按住郑志了。
在院子里杀猪一般的惨叫中,楚云梨坐马车离开入了内城,还是昨天的那个酒楼。她一进门,就有伙计带着她直接上三楼。
今日的这个屋比昨天那个大且舒适许多,邵安坐在窗前的椅子上,听到敲门声后亲自开门,眼神里都是笑意,“嫣兰,你来了?”
楚云梨进门后坐下,“等了多久?”
“没有多久。”邵安坐到了她对面,其实他想坐在她旁边的,只是如此一来,就有些唐突佳人了。
邵安把点心放到她面前,“我跟我爹娘说了你了。”
楚云梨动作一顿,“他们怎么说?”
邵安有些紧张,“他们要见过你,然后再谈婚事。”
也对,要是都没见过直接就答应,也太不靠谱了。再说她的身份,她爹是进士,但却没入仕途,实在说不得多好,“要是他们不答应怎么办?”她问。
“我只想娶你。”邵安认真道,“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熟悉,仿佛……我们很亲近很熟悉……”
她眼神清透,但清透里满是沧桑,他尤其记得这双隐藏着沧桑的眼睛,从小到大经常梦见。他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
楚云梨没动,邵安见状一喜,“你对我也一样,是不是?”
一般男人拉姑娘的手,男未婚女未嫁又不太熟悉的话,姑娘第一反应就是拒绝,然后会羞涩或者惊怒,但是楚云梨却动也没动,不拒绝他的亲近。
楚云梨的眼泪突然就出来了,邵安急了,“你怎么了?是不是我捏疼了你了?”
“我没事。”楚云梨擦擦眼睛,“我高兴。”
——我很高兴你能记得我,这样让我觉得那些期待和等待都没有被辜负。
两人一起用了膳,邵安说了些郡王府的趣事,之后楚云梨起身,“我得去买个院子。”
邵安狐疑的看着她,“你不是借居姨母家中?”
楚云梨笑了,“住不了多久了,得把退路备好。”
她想起什么,掏出那枚印章,“你认识这个吗?”
邵安接过,仔细看了看,“这是万安钱庄的信物。”他指着上头的一点小字,“这里,孙绍。”
还真是,楚云梨接过,问,“你知道在哪儿么?”
邵安指了指对面,“那边就有一家。”
两人下楼,直接过去,掌柜是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接过印章看了半晌,又看了看邵安,欠身道,“两位稍待。”
说着就进了后院,很快,一个六十多岁稳重的老人出来,眯着眼看了看孙嫣兰,“你叫什么名?是他什么人?”
不妨这还有问题,楚云梨扬眉,“孙嫣兰,是他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