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
姚氏肯定是怕事情败露自己找她算账而跑了。
肯定没有落到面前的女人手中!
陈夫人满心慌乱,面上努力做出一派淡然的神情:“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看在两家是亲戚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
楚云梨扬眉:“计较!必须计较!怎么能放过呢?赶紧去告状!”
见陈夫人动也不动,她笑吟吟道:“要不要我让人帮你报官?”
陈夫人面色难看,心里抱着一丝期待:“我身边的婆子赎身归家了,你知道吗?”
“知道啊!”楚云梨半真半假笑道:“我还知道他们一家的落脚地呢。不怕告诉你,这些事情我都知道了,说实话,我就没见过比你更无耻的人。”
“你怎么好意思说婉华是你女儿的?你这样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畜生,也配做她娘?”
她缓缓起身,走到陈夫人面前,在她耳边阴森森道:“你这样苛待袁家女儿,侵吞袁家家财,午夜梦回,你就不怕袁家人找你索命吗?”
陈夫人活生生打了个寒颤:“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说完,掉头就跑。
楚云梨冷笑。
余光看到门边有个人,侧首就看到了头上包着布抱着孩子的陈婉华,此时她满脸苍白,嘴唇颤抖,眼泪不知不觉落了满脸。
楚云梨:“……”万万没想到。
这是酒楼的三楼。而他们家一直住在后面的小院,陈婉华还在坐月子,就是走错了,也不该绕到这里来。
“你怎么在这儿?”
陈婉华抹了一把脸:“玖儿哭得厉害,好像还在高热。”
楚云梨看向她怀中的孩子,顺手接过,摸了摸脸,确实在高热,孩子热得满脸潮红。她立即解开襁褓,又倒了桌上的茶水帮他擦身,道:“让人去请大夫,要快!”
孩子病了,陈婉华也顾不上追问此事。
其实是今日照顾她的婆子告了半天假,这时候酒楼中正忙,周兴华再是陪着她,忙的时候也还要到前面来帮忙的,实在没辙,她才抱着孩子到了这里。
很奇怪,明明婆婆只是声音嘶哑的乡下妇人,孩子发热的瞬间,混乱之下,她却下意识就来找她。
在她心里,婆婆是很可靠的人,比周兴华还要可靠。
好在到了晚上孩子就退了热,陈婉华吓得浑身瘫软,满脸后怕:“我不知道他为何就病了。”
孩子生病很正常,现在是正月,外头天气寒冷,换衣衫慢一些,孩子兴许就着了凉了。
“不要紧,”楚云梨看着襁褓中睡着了的孩子:“退热了就好了。”
陈婉华满心担忧:“我听说孩子发热可能会烧成……”
“不会的。”楚云梨理解她的担忧:“刚刚大夫都说没事,你别想太多,现在还在坐月子呢。”
听到想太多,陈婉华才想起下午听到的话,其实她也没听多久,孩子病着,再想要知道内情她也顾不上,只听到那句“苛待袁家女儿,侵吞袁家家财,午夜梦回,就不怕袁家找你索命”的质问。
婆婆和陈夫人说起这些,证明确有其事,陈夫人苛待的姑娘有好几个,但和周家有关系的,也就一个自己而已。
稍微一想,陈婉华自己就猜到了大半。
楚云梨看到她神情,再次嘱咐:“没什么比你坐月子更要紧。来日方长,报仇之事可慢慢来。那个知道你真实身份的婆子,已经挪到了外地,她自己跑的。我已经让人盯着了,只要她活着,就有人证,你要信我。”
“我信您!”陈婉华立即应了,握住楚云梨的手:“娘,等我养好身子,您一定要原原本本的告诉我!”
那日之后,楚云梨尽量不往她房中去,又勒令周兴华整日守着转移她心神,自然就不往这上面想了。
实在是内情太过不堪,陈夫人过于无耻,无论是谁,得知内情都不会好受。
而周兴心最近老往她身边凑,比如这会儿:“娘,今日他又来了,您说他是不是对我也……”
越说越羞涩。
楚云梨无语:“别抱太大希望,人家只是喜欢我们家的饭菜,且又不差银子,才会三天两头地来吃。”
周兴心满腔的羞涩如被泼了一瓢冷水,瞪着楚云梨,不满道:“你是我亲娘吗?”
楚云梨冷哼:“不是!你是我捡来的。”
周兴心:“……”
她跺跺脚,“娘!”
楚云梨失笑:“你这样等着人家上门提亲,要等到什么时候去?等过两天,我让人去探探贺家的口风……”
“别!”周兴心连忙拒绝:“我们两家差得太多,要是他没那心思,我们主动提,不是让人笑话吗?”
这也是事实。
周家如今只能算是暴发户,在别人眼中,还没在城中站稳脚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