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显然都与后院的女人们没有什么太大的干系,钱氏仍然没事儿就请人过府喝茶赏花,赵乐之在旁作陪顺便接受着众人的赞美,时不时的还会表露一下自己的才情,渐渐地她的才女名声便在京城中流传了开来,惹得很多人家都有意求娶,几乎都要把威武侯府的门槛给踏平了。
但钱氏只是打着哈哈,暂且将那些人家都打发了回去,门第太低的侯府看不上,门第差不多的还得考量那几个公子人品如何。儿女亲事岂是随随便便就能定下的,她深觉亏欠赵乐之良多,一定要在嫁人这件事上好好补偿。
付绵绵则一直都是悠哉悠哉的,付老太君的身子骨因为春天的到来日渐好转,慢慢的竟不用吃药调理了。这样一来她便彻底闲了下来,除却每日里去主屋请安陪聊的功夫,余下的时间她便几乎都关在自己的小屋里,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付老太君偶尔会派张嬷嬷过来关心一下,见她的确乖乖的呆在房内,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只不过令鹤松院上下都略微感到吃惊的是,不知为何,最近几次赵乐之在给付老太君请完安之后就会一头钻进西厢房,一呆就是大半个时辰。
这一举动足以让侯府内的所有人紧张起来了,可是每次赵乐之出来之后看起来心情都颇为不错,而付绵绵那边也一直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渐渐地,威武侯府的从上到下像是逐渐习惯了她们二人新的相处模式,偶尔有仆人在花园里看到二人共坐一处之后,也并不会觉得多么吃惊了。
这日付绵绵又受到了赵乐之的邀请,偷偷摸摸的来到了前些日子两个人曾起了冲突的那处凉亭,彼时丫鬟已经备好了茶水和瓜子,等到她到了之后,十分有眼色的退出了凉亭,在树下阴凉的地方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替二人望风。
“要我说,你弄那么麻烦做什么?就让我和父亲母亲承认一下错误,然后你便安心的留在侯府里,不好吗?”赵乐之一边往外吐着瓜子皮,一边含糊的抱怨着。
“千万别。”付绵绵忙不迭的摇了摇头,扔进嘴里两个瓜子,说起话来也不怎么清楚:“你让我继续做这个侯府小姐比杀了我都难受,当初也是为了报大夫人和侯爷的养育之恩,这才一直留在他们身边,不然我岂不是成了那忘恩负义之流?如今却好了,你能回来,自然要比我这个假货强的多了。”
“可是……”赵乐之还试图说服她。
付绵绵却挥了挥手:“你若是说出实情,大夫人定然会因为愧疚不肯放我走,所以眼下这样最好。我离开侯府也不会带走府内的一分一毫,至于大夫人和侯爷的恩情,只能日后找机会再报了。实在不成万一以后我成了大昌国首富,一年分出几股红利给你们,可好?”
赵乐之被她说的哭笑不得,拿起茶杯喝了几口之后才继续问道:“那你最近天天夜里都出去,事情可是办妥了?”
没错,白日里付绵绵的确像大家看到的那般一直留在房中,可每当夜幕降临之后,那间厢房内就会变得空荡荡的。没办法,想要完全脱离侯府又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只能趁着夜里多出去转一转了。
说起来这件事赵乐之也没少帮忙,因为她在府内没什么可用的人,赵乐之便派了两个可信任的小厮,随她使用。
付绵绵点了点头:“差不多了,相中一个好地段,等到价钱谈的差不多了,就可以入手了。”
她相中的铺面位置在京城的西城区,那边要比侯府所在的东城区热闹不少,毕竟东城区算是勋贵聚集区,显得没什么烟火气。西城区则是不同了,不仅面积比东城区这边宽阔不少,还分布了各个阶层的人士,环境虽然复杂,但机会也会多上不少。
最重要的是那边贵人不怎么会踏足,也能免去她行走在外的很多麻烦。
赵乐之闻言忽而有些闷闷不乐,无意识的把玩着手中的杯子,陷入了沉默。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勉强打起了精神,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转过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那个荒废的池塘。
“那……找寻那个前些日子打了你的头还扔你入水的凶手,可有什么进展了?”说到这儿,她难免又开始了碎碎念:“你身手那么好都能被偷袭,凶手一定是个武林高手吧?”
“……咳咳……”付绵绵猝不及防的被茶水给呛到了,勉强平复了呼吸之后,眼神有些飘忽,似是心虚:“还没什么头绪。”
赵乐之恨铁不成钢的用力拍了拍石桌:“整个侯府就这么丁点大,上上上下下不过百十口人,你平日里只要肯多出来逛逛,没准就能得到点什么线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