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未说完，程永斌又摇了摇头，然后转头看向了窗外，接着又发出了一些咿咿呀呀的声音。

他疑惑地看向了窗外，再次问道：“外公，你是想到外面去走走？”

程永斌再次摇了摇头，然后侧过脸来看着他眨了眨眼，接着又看向窗外眨了眨眼。

他心想，难道是窗外有什么东西能表达外公想说的话？想到这，他又认真地观察着窗外的景物——只见一片竹树正随风摇曳，那翠绿的叶子在阳光下亮得耀眼。

看到这片片叶子，他忽地就想起了叶羲语。他皱了皱眉，然后又看向了程永斌，认真地问道：“外公，你是不是想说我之前的那个家教，叶羲语？”

听到他的话，程永斌再次愣住了，然后皱眉思考了片刻便肯定地点了点头。他的心顿时一颤，一股不好的预感在他心头蔓延着。

他锁紧了眉头，问道：“外公怎么忽然问起他了呢？”

也许是因为他的这个问题对现在的程永斌来说有点难了，程永斌再次愣住了，然后再次皱着眉头认真地思考着，似乎是在寻思该如何把心中的内容表达出来。

看到程永斌这番模样，他心中的那股不安越来越强烈了，然后有点紧张地尝试着问道：“外公是不是想说他曾经去焮澜花园找过你？”

听到这话，程永斌再次一愣，然后又点了点头。他蹙紧了眉头，心头的不安使得他的呼吸也有些艰难了。

他看着程永斌那双灰黑的眼睛，有点着急地再次问道：“外公，那你还记得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去找你的吗？还有，他为什么会忽然去找你呢？他那时候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

在他的记忆中，叶羲语可从来都没告诉过他曾单独去找过程永斌这事。他心想，难道陆坤勇他们说的都是真的？想到这，他顿觉心脏似是被一根苦涩的藤蔓给梗住了。

他不知道，他这一连串的问题，对现在的程永斌来说比刚才的那个问题要难上好几倍。程永斌顿时痛苦地皱了皱眉，然后再次认真地思考起来了，喉咙里还时不时地发出些许听上去有点痛苦的声音。

他看到程永斌这有点痛苦的表情，才幡然醒悟自己的做法实在不妥，于是赶紧轻轻地拍了拍程永斌的肩膀，刚想说些什么，程永斌却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了。

他顿时被吓了一惊，然后把粥放到了桌子上，轻轻地拍着程永斌的背部，担忧道：“外公！你怎么了？！医生！”

他刚想摁下呼叫器的按钮，程永斌却“噗”的一声吐了一口血出来，然后又继续猛烈地咳嗽着。

看到程永斌衣衫上那片片嫣红的血迹，他的心顿时似是被刀剜了一下，狠狠地疼痛着，同时又内疚又后悔。

但是他知道现在不是他情绪化的时候，所以他马上就摁下了呼叫器的按钮，然后尽量冷静地把详情告诉了医生。

很快，几个医护人员就来到了病房里，并马上把程永斌送到了急救室里。

他心急如焚地站在急救室门外，然后来回地踱着步让自己冷静下来。最后，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在长凳上坐了下来，认真地回想着程永斌刚才的细微变化。

令他疑惑的是，为何提到叶羲语时，程永斌会有如此大的反应？难道，那张报纸上的内容是真的？叶羲语那天其实真的是去找程永斌对质并报仇的？

想到这，他顿觉左肩的伤口一阵疼痛，一股窒息感似是魔鬼般扼住了他的心脏，慢慢地凌乱着他的心绪。

他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站了起身就往外面跑了出去。他很快就来到了花园里，然后沿着绿化道跑了起来。

当他急匆匆地回到急救室门口时，手术刚好结束了。主刀医生出来看到大汗淋漓的他时顿时一愣，然后说道：“陆少爷，请放心吧，你外公算是渡过了这一劫了。

不过，你尽量还是不要再在这个时候跟他说一些有负面情绪的事情了，又或者是试图让他去回忆某些事情，这对他来说是一种很大的精神和心理负担……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他点了点头，然后对医生说了声“谢谢”，那医生拍了拍他的肩膀后就离开了，而他则和另一位护士一起把程永斌推回了病房里。

三天后，程永斌终于再次苏醒过来了，只是眼神又比之前呆滞了许多，似乎又忘了不少事了。

对此，他心里十分内疚，是以又在医院里多呆了几天，直到七月初，才启程去了B国。

当他来到机场的时候，他不由得停下了脚步，然后抬头看了看这片被雾霾笼罩着的天空，在心里默默地说到：我还会再回来的。

岁月的光景一幕一幕地划过了天空，不知不觉，三年过去了。这年六月，馨徉市某公交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