聃慕寒倒是看起来意犹未尽。

“小二。”

“哎，来了……”小二猫着腰跑过来，“客官您有什么吩咐。”

聃慕寒打开扇子，遮住他们上半张脸，悄悄说了什么。

小二面露难色，聃慕寒拿出一锭黄金。

小二两眼瞬间放光，接过银子，“客官，您等着。”

没一会儿，刚唱戏的那位小生，妆都没卸，一步一摇走过来。

“两位爷。”

左云销对古代这种称谓还是不太习惯，微微点头，礼貌性回了一下。

聃慕寒扇子一点，示意他坐下。

那人如沐一笑，“多谢大人抬爱，二位爷可是有什么不满。”

聃慕寒也不强求，“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鄙姓林。”

“林先生……”聃慕寒闭上眼睛嗅了嗅，“你身上的香味，我很喜欢。”

左云销也闻了闻，确实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不知为何，他脑子里却第一时间蹦出了「没有郕雨霁身上的芙蓉味道好闻」这么个奇葩想法。

林先生浅笑着取下腰间的香囊，放在桌上，“爷要是喜欢，不嫌粗糙，爷就拿去。”

左云销白了聃慕寒一眼。

聃慕寒严肃认真，“林先生，你唱戏很好听，愿意跟我走吗？”

“噗……”左云销一口酒喷出来，这人太直白太嚣张了吧。

左云销抬头，果然见那位林先生，即使透着厚厚的妆容，都能看见那难堪的表情。

林先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怔愣几秒，然后很坚定地摇摇头。

聃慕寒很失望叹了口气，“真可惜，那你下去吧。”

林先生表情更难看了，这人莫不是找他过来消遣的。

左云销觉得自己怎么跟这个人做朋友，脑子怎么跟常人不一样。

“靠，你他吗连一个男人都要撩两下。”

聃慕寒显然对他的奇怪语言习以为常。

“对我来说，男的女的没有什么分别，只要是美的，我都喜欢。”

聃慕寒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左云销虽然没见过双性恋，但总听说过。他一个二十一世纪少年，这种事他也能接受。

左云销没什么反应，继续倒酒。

聃慕寒却有点惊讶，面带笑容，“左兄，你是第一个听见我这句话毫无反应的。”

左云销能想象地出来，不禁失笑，“那你还到处说。”

聃慕寒端起酒杯，“我这个人从来不管别人怎么想，人生短短几十年，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不是我的作风。”

左云销和他碰了一下，“刚好，我也是。”

天色也晚了，两个人回到宫中，聃慕寒回到行宫。

左云销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去了毓华宫。

郕雨霁正在看书，来喜给他倒了杯茶，就下去了。

“你们玩到这么晚。”

“那可不是。”然后左云销开始吐槽。

“你是不知道，他今天又吃又喝又玩，要听戏，要游湖，临回来时，有一个小姐人家在抛绣球招亲，他又不抢，然后在那看了半个时辰热闹。”

郕雨霁笑了，放下书，“那这么晚了，不回去休息，找我有事吗？”

左云销欲言又止，“没事，我就是路过，过来看看。”

“路过？”聃慕寒的行宫在东面，宫门在南面，毓华宫在北面。

左云销尴尬地站起来，“我真没事，就是顺路，很晚了你休息吧。”

左云销一路疾跑，郕雨霁不知道他又搞什么。

然后左云销又跑回来，“那个，我跟你说个事？”

“嗯，你说。”

郕雨霁看他认真的样子，以为出什么事了。

“你以后，离那个聃慕寒远一点。”

“啊？”郕雨霁没想到这是这么个事，“为什么？”

左云销突然噎住了，他又不能把别人这种隐私的事随便说出来，“哎呀，反正就是，你能不接触，就尽量少接触他。”

没等郕雨霁说什么呢，左云销就遛没影了。

郕雨霁一头雾水，心里顿时生了好几种想法。

隔天上午，郕千落火急火燎冲进毓华宫。

“哥，哥，不好了。”

郕雨霁看她那么急，忙问她“怎么了？”

郕千落拉着郕雨霁就跑出去了，“哥，你别问了，快点跟我走，出大事了。”

两个人到了御花园，凉亭中，聃慕寒和左云卉正在下棋。

“哥，你看哪。”

郕千落和郕雨霁躲在不远处。

郕雨霁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结果……

“你说的大事就是这个。”

郕雨霁转身要回去，郕千落拉住他，“哥，这事还不大，你看看，云姐姐那笑容，你再看看，云姐姐看他那个眼神。哥，你快去，我嫂子都要没了。”

郕雨霁揉了揉脑门，“阿落，你要我跟你说多少遍，我跟你云姐姐……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