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重越傻笑着看向那一群人。
那群人这才露出期待之色,他们不主动选傻子,但不介意傻子选他们啊!
只要战败九胜的傻子,就能前往下一个战场,争夺更高席位!
重越主要是看他们手上的法器,看了一圈,并没有心仪的,不免兴致缺缺。
就在他犹豫不决准备随便挑个人之时,突然有人一跃而出,广袖长袍,落在他身前:“探探你究竟是何许境界,竟在此哗众取宠,故弄玄虚!”
入流宗师!
重越察觉到他显露在外的灵力波动,暗自吃了一惊。
来人怀抱长琴,五指拨动,一排流光一扫而出。重越转身一跃而上,避开了那一片流光,足有二十多道利刃,不是实质性的利刃,能刺入战台之下!
而重越轻描淡写地一跃,避开全部攻击,道:“你才装腔作势,哗众取宠,我不跟你打。”他不通音律但听过天籁之音,此人抚琴力道有差,杀伐过重,乐感不强,刺耳得很。
“这位可是榜上七十九胜的轶芳琴师?”
“榜上有名的琴师只有这位了吧,外来强者,出入几回就已经七十九胜了!”
“他要战,二傻不能拒绝啊。”
那琴师冷声道:“奉劝你赶紧交出买命之物,滚出去别再进来,少在这儿丢外界来人的脸!”
重越道:“你脸够大,都长我身上了,怎么我丢不丢脸,还能影响到你?”
擅乐者,琴箫琵琶笛等,均为乐师。听乐师所奏之音便能瞧出三分性情,果然重越这话一出,那位就不淡定了:“无知鼠辈,不识抬举!”
刺耳的铮铮之音像指甲划过滑面,四下之人纷纷捂住双耳,难受得弓腰驼背,几近呕血,拨弦挥出一片流光利刃,扫向重越被避开,便扫向身后四面八方。
这人竟然借着与他一战,斩杀此地的其他参战者。
不直接邀战只要斩杀了一样能将战绩累加,身为入流宗师竟然屠戮初级战场,简直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
重越跳起来躲避攻击,他调动体内金灵迎着对方的杀伐而上,琢磨着瞅准要害,出其不意一击制胜,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这点战绩值不得他暴露真实实力,希望后面的战场能有所收获,他实在受不了这难听至极的音律了,正要动真格的那刻,音律戛然而止。
一条猩红的蛇吐着信子窜上琴弦,轶芳乐师受到惊吓,骤然松开了手,古琴落地的震音都比他弹得好听,可那蛇却变成一片枫叶飘落。
幻术!他道:“什么人!?”
“你脸确实够大的,凭你也能代表外来人?”光影交织,一道修长的身影从他身后凭空开凿的裂缝里走出。
魂力威压重重压下,轶芳乐师额上冷汗就下来了:“你也是外来人,竟然倚强凌弱!”
“只准你倚强凌他,就不能我倚强凌你?”
“你是聂……聂云镜!?”轶芳表情僵了一刹,这才露出惊羡之色,就算没有亲眼见过聂云镜真面目,但见了他手中碧草,以及鬼神莫测的出场方式,便能猜到一二,他和聂云镜是一辈,那时候虚空界天赋榜前几一直有聂云镜的大名,之后也只侥幸远远见过面。
聂云镜之于他们,就像金灵半神体之于这一代的年轻人。
“我认输。”轶芳神色阴沉,却还是端着派头,维持着体面,道,“败给你,我心服口服。”
聂云镜连法器都没动用,刚进初级战场便平白得了一百一十三胜的战绩,直接榜上有名,他得意地看向重越,又很快收敛了笑容,对重越战台上的表现并不怎么满意的样子。
祁白玉来迟了一步,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轶芳败了战纪清零,抱着琴被请出来,还没到门口,便被刚入门的绝色少年挡住去路。
周围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只觉得周遭景致黯然失色。
“你不用出去,我连你再进的那一份也一起付了。”祁白玉经过他身侧,顺手拍了下他的肩膀。
轶芳对上那双追魂夺魄的双眸,被他过于出众的容貌吸引了一瞬,嗅到一抹白气,脑弦一紧,猛地把那人推开。
祁白玉皮笑肉不笑地道:“与我再战一次如何?”
很快,轶芳脸色都青了:“那傻子究竟什么来头,至于你们一个接一个来找我麻烦!?”
“是你惹不起的人。”祁白玉轻飘飘地道。
聂云镜随便拉了个瑟瑟缩缩的入流灵士,吸引了重越的注意:“赶紧的!赢了他,咱们就去下一个战场。”
重越站着不动,跟这人一起行动自由太没保障,道:“你忘了你之前的话了吗,怎么还是进来了?”
“不是要组队吗,还有谁比我更合适。”聂云镜并不怎么高兴,这人把战斗当儿戏,简直就像乱来,但偏偏乱中有序别有一番风格,也很能噎人。比起被噎,不如同队噎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