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摆明了没将这两个富贵娘子郎君放在眼里。
他一开始操控这具身体的时候还略有笨拙,并不能适应,但来回闪躲几个回合下来,他发现如今身体的灵敏性和力量都远比自己记忆力的强上百倍。
萧琢心中暗喜,果然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很厉害的人。
逢喜瞅准时机,朝着两个人扔石头,砸得二人乱了章法,萧琢转挑两人脆弱的地方抽,一根树枝舞得虎虎生风,宛如鞭子。
他专抽两个人的嘴,一边抽一边恶狠狠问:“嘴还贱不贱了?”
那结巴没胆儿,挨了几下打意识到他不是善茬,连忙软下膝盖跪地磕头。
萧琢闪身上前,将另一人胳膊狠狠一掰,径直把胳膊掰脱臼了,那人发出一声惨叫,然后倒在地上哀嚎。
萧琢对于不是自己人,向来没什么善心,又拿树枝在他嘴上抽了百八十回,“这张嘴既然不会说人话,那就没有什么留着的必要了。”
直抽得他满脸是血,嘴烂脸破的,连哼唧都不敢哼唧才把树枝扔下。
逢喜连忙过来查看,拉着他看了几圈儿:“应该没受伤吧?”
萧琢骄傲地一仰头:“当然没有了。我谁谁,怎么可能受伤呢?”
他还挺骄傲,逢喜原本想夸他几句的,又怕他尾巴翘上了天,于是住口了。
两人都未注意,原本地上跪着的那个结巴目中闪过一丝精光,抓起地上的匕首,站起来狠狠往前一扑。
逢喜余光扫到匕首折射出来的冷光,大惊失色,来不及反应,连忙将萧琢一推:“小心!”
萧琢没有丝毫防备,砰一声,脑袋撞在了树干上。
他面前黑白光线交织闪烁,宛如天河瞬倾落,在他脑海中画出了世间所有色彩都难以描绘的祯祯画面。
逢喜灵活闪开结巴的袭击,捡起地上的石头狠狠砸过去。
萧琢靠在树上喘着粗气才能勉强看清眼前的景物,听到她的呼喊,来不及思考,忍着疼痛和眩晕飞身上前,将持刀人一把摁在地上,夺过他手中的匕首,噗嗤一声伴随着尖叫。
萧琢用那把未开刃的匕首,一刀捅穿了结巴的手掌,将他钉在地上,鲜血浸染了大片泥土和枯叶。
如浓稠的蜂蜜,却带着令人作呕胆战的腥甜。
他平静地站起来,手指沾着的血液滴答滴答,粘稠拉扯着一滴滴掉落在地,将枯黄的树叶打湿。
萧琢微微低着头,半晌才回过神,甩了甩手,可惜血液已经干涸在手上,是怎么甩也甩不掉的。
他的脑子现在是懵的,只是下意识抬头冲逢喜笑了笑,然后硬撑着,去河边将手洗了,又洗了把脸。
冷水醒神,快要爆炸的脑袋总算好了许多。
逢喜也愣住了,方才的举动……是……
她嘴唇有些颤抖,好一会儿才能发出声音:“萧琢?”
萧琢回头,纤长的睫毛上沾着水珠,颤颤巍巍滴答下来,脸上的水顺着减削的下巴往下淌,鬓发都沾湿了。靡丽的面容在粼粼水波下显得格外动人。
他蹲着,嗓子哑哑的,懒声道:“你这语气跟我要死了似的。”
这么不可爱,她确定现在的萧琢一定是长大之后的萧琢。
萧琢甩甩手上的水珠站起来,逢喜一把冲过去,扑在他怀里。
惯性让他后退了两步,然后笑着把她揽住,下巴蹭了蹭她的额头:“高兴成这样?”
逢喜把脸埋在他怀里闷闷说:“才没有很高兴,你把小凤娇还给我,他那么可爱。”
萧琢很欠揍地弹了一下她的脑门:“没良心。别想了,这辈子他都回不来了,你只能面对我。”
逢喜锤了他一下。
他们并不便于露面,于是处理这两个人的事情就交给了刚从洛阳回来的十三,十三已经连着奔波好几天了,现在连口气都喘不上就得替他们处理这些麻烦,比狗还累几分。
但是也没什么办法,毕竟萧琢每个月给他开得钱实在心动。
萧琢已经恢复记忆,那有些事情便可以提上日程。
他将这些日子的书信和账本都看了一遍,发现逢喜都已经帮他回复整理核对过了,忍不住心中一动。
他微微偏头,借着烛光看床上已经躺着入睡的人,唇角勾了勾,然后走过去,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逢喜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拉着他的衣襟:“你怎么还不睡?”
萧琢低摸摸她的头发,然后放低声音安抚:“这就睡。”
他吹了蜡烛,然后掀开被子上床。
大概是天太冷了,逢喜一贴近他便如八爪鱼一样黏了上去,萧琢这么撕都撕不开。
他快被勒得喘不上气,虽然很喜欢她抱着自己,但是到底命重要,黏人也不能这么黏人,于是只好轻轻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