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四周落下了禁制,外面看不见里面,此刻篝火还静静燃着,时不时发出哔剥的细微声响,反而把周遭衬得愈发静谧。
江饮玉脸色发黑地侧身趴在熊皮褥子里,感受着身畔肌肤相触的温热,心头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
江饮玉咬了咬牙,把头埋在胳膊上,脸部肌肉异常僵硬。
他这辈子做梦都想不到,他会跟傅怀书发生这种别扭的关系……
毕竟傅怀书对于他而言,不是那种可以随便的人。
所以他当初连傅怀书告白都敬而远之,现在居然……
而且,他还是下面那个!
江饮玉的手指默默攥紧了一簇被褥上的绒毛,额头上青筋隐隐暴起。
他现在恨不得杀了傅怀书毁尸灭迹,再溜之大吉。
但理智告诉他,暂时还不行。
唔……烦死了!
江饮玉默默闭了闭眼,心头烦躁挥之不去,就在他忍不住要翻身坐起,换上衣服去外面走路的时候,一条修长温热的精实手臂从他身后搭了过来。
那条手臂十分自然从容地揽住了他的肩膀就道:“醒了?”
江饮玉浑身一僵,接着便异常厌恶地皱眉道:“放手。”
他身后紧贴上来的傅怀书的肌肉微微僵硬了一下,接着他就若无其事地用手指在江饮玉锁骨上划过,抽了回去。
“还在生气啊。”
江饮玉火气上涌,忽的一下掀开熊皮坐了起来:“你明知故问——”
傅怀书一手支乩,坦然躺在熊皮褥子上跟江饮玉对视,露出自己的完美身材。
江饮玉冷不丁看了个全套,一张脸唰的一红,然后他就怒气冲冲地别过眼一把将熊皮甩回到傅怀书身上。
傅怀书笑了一下:“刚才都看过了,你现在怎么害羞了?”
江饮玉嘴角抽搐:“我是懒得看,又不是怕你。”
说完江饮玉便站起身来,转身背对着傅怀书,迈开一双修长白皙的腿,走到一旁开始穿衣服。
傅怀书拉过熊皮,就这么坐在原地,静静盯着江饮玉的背影看,目光在那线条优美的劲瘦腰肢上来回滑动。
江饮玉知道傅怀书在看他,但并没有什么所谓。
反正只要不让他看傅怀书就行,他才不管傅怀书看什么。
江饮玉穿好了衣服,又披了一件披风,抖了抖披风,草草束了一下头发就打算转身出去走走,看看外面情况。
傅怀书这时就在江饮玉背后道:“你不多休息一会么?现在应该才寅时,我们只睡了三个小时不到。”
傅怀书这句话一出口,江饮玉太阳穴处隐隐抽搐了一下,接着他就闭眼不悦道:“你自己睡吧,我出去散步。”
傅怀书:“好。”
傅怀书这个字简单干脆,倒是让江饮玉怔了一下,不过江饮玉也只是有些怀疑地看了傅怀书一眼,便什么都没说,回过眼目不斜视地走了出去。
傅怀书目送着江饮玉离开山洞,沉吟片刻,唇边缓缓勾起一抹淡笑。
江饮玉倒是比他想象中还爱面子,居然没有太生气。
这样也好,省得他想法子哄了。
·
山洞外,明月高悬,清辉一片洒在偌大的密林中,透过那稀疏的叶片落在江饮玉头顶,在他白皙俊美的面容上落下点点斑斓的莹白光痕,精致且神秘。
江饮玉避开白日那些虫蛇尸体,慢慢找到一条路,就朝密林的另一头走去。
他知道,对面应该是有个空旷的悬崖。
果然,很快,一道明亮的月光便从江饮玉头顶倾泻而下,前方的路也豁然开朗,一片沐浴在月光下的平坦石台出现在了江饮玉面前。
江饮玉眸中闪过一点畅快的光芒,便迈开大步走了过去。
在石台处使了个清洁咒,江饮玉便和衣坐在了石台上,石台触手有一股冰凉坚硬的感觉,但坐上去却立刻让人清醒了不少。
江饮玉仰头躺下,双臂枕在脑后,一阵微风吹来,他乌黑的发丝在白皙的耳畔轻轻舞动,显得他一双微弯的桃花眼愈发狭长明亮。
江饮玉微微吸了一口气,忍不住感慨道:“要是有杯冰可乐就更好了。”
谁料话音刚落,傅怀书的嗓音就静静从他后方传来:“冰可乐没有,有啤酒,要喝吗?”
江饮玉眉头一皱,回过头,就看到穿着一身淡青色锦袍,外面披着一件偌大雪绒披风的傅怀书站在了他的身后。
微风吹起了傅怀书披风上的雪绒,簇拥着傅怀书那张清瘦温润的面孔,愈发显得他像翩翩公子了。
不过江饮玉的关注点不在这,他早就知道傅怀书这人是个臭美惯犯,这时只坐起身,支起腿问:“啤酒,哪来的?系统商城里买的么?”
傅怀书摇摇头,走了过来,掏出两个酒瓶:“自己酿的,我学过酿制啤酒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