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们为我火葬场(6)
“我看根本不必跟她说!”宋如意转过身看他,咬牙切齿地说,“自古婚事只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没有道理不同意!”
“别说了。”陆嘉尘闭上眼,摇了摇头。
“……”
送走了陆嘉尘,阮轻接着睡了一觉,屋外雨声断断续续,迷迷糊糊之中,听到外面有人说话。
屋外门廊上,侍女沉香杵着扫帚,看着院墙角落里那棵盛开的红海棠,轻轻叹息。
小陶抱着柴火从院门口路过,好奇道:“沉香,发什么呆呢?”
“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了了,我在想前两天那位公子,”沉香遗憾地说,“他今天怕是不会来了。”
“你发什么春呢,哪里有公子了?”小陶嗤笑着,道,“真有漂亮公子,也守着二小姐那去了,来我们这干什么?”
沉香很不服气,嘟哝说:“有的!”
她前两天都见到了,俊俏无双的黄衣少年,坐在树梢擦拭宝剑,时不时地朝他们院子里投来一瞥。
“好好好,你说有就有,”小陶嬉皮笑脸,“我不就是吗?”
沉香气恼地拿扫帚追着他打,笑骂声渐渐消散在春雨中。
雨下了一整夜,阮轻房中窗户没关,早上又听到有人在谈论——
“哎你听说了吗?前些日子到访的那位贵客,是东海蓬莱阁的人!”
“蓬莱阁?那是哪儿?”
“啧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蓬莱阁镇守东海,天下第一剑就镇在蓬莱阁!”
“哦哦,然后呢?”
“蓬莱阁的人过来,说是来我们星照门提亲的!”
“哦——是来求娶二小姐的对不对?”
“二小姐都快病死了,这还能嫁出去吗?”
“谁知道呢,你可别乱说啊,二小姐可是掌门夫妇的心肝肉呢!”
阮轻起床梳洗,打扮了一番。
她听到了一句关键话:陆萱萱快病死了?
那她是不是该放鞭炮庆祝一下?
难怪昨天陆掌门过来跟她说了些奇奇怪怪的话,原来那焱雾兽的火毒竟是如此厉害?
阮轻挑了件浅紫色的外衫换上,打算出去散散心,顺道去看望她师父。
雨打芭蕉,枝头海棠开的越发鲜亮,阮轻执着伞出门,才走出屋门口,一朵重瓣海棠花旋转着朝她飞来,不偏不倚落在她肩头。
她扬起脸看过去,见一黄衣少年坐在墙头,映在海棠花中,一条腿屈着,一手支着下巴,少年清澈的眸子里盛着笑意。
对上阮轻双眸的一瞬,那抹笑意毫无征兆地消失了。
少年扶着腰间的剑,招呼不打,轻身一跃,□□走了。
是他?
阮轻好奇地想着,前脚刚刚迈出门,陆宴之后脚来了。
第3章 他们提出的要求,是想要你……
没见着席月生,阮轻四处走了走,到午膳时分才回来,发现一道青衣身影守在她院门口。
阮轻从后面走近,听到一两声咳嗽声。
不知陆宴之什么时候来的,也不进去等着,在院门口淋雨,白衣染了雨水,青了一片,单薄的身影站在雨中,仿佛一阵料峭春风就能吹走似的。
脚步声渐近,陆宴之这才回过身看她。
他一夜没睡,眉宇间病态更重,眼下两道淤青,神态疲惫,隔着雨帘,注视着撑着油纸伞的阮轻,苍白一笑,道:“妹妹。”
阮轻快步走上去,将伞丢给陆宴之,从他旁边走过,推开院门,提起裙子走进去,站在雨中,怒道:“沉香!小陶!”
没多久,一个扎着双丫髻的小丫鬟急急忙忙从后院跑出来,冲过来,福了福身子,低着头道:“小姐。”
“你们怎么办事的,竟让少主在外面淋着雨?”阮轻恼道,“还有没有规矩了?”
沉香怯怯地抬起眼看了下陆宴之,弱弱地说:“少主……少主不是一大早回去了吗?”
阮轻皱下眉头,看样子陆宴之一大早就来了,在她这等了一上午呢,怪不得衣裳湿成那样,她骂道:“到底会不会照顾人,不知道少主身体弱吗?”
听到阮轻关心他,陆宴之眉目神色柔软了些,走到阮轻身后,替她撑伞,温声道:“不怪他们,是我想在外面等你。”
阮轻避之不及似的,从他伞底走开,从沉香旁边走过去,到走廊上,推开门,回身看着陆宴之,语气客气、疏离,“少主有什么话进屋说吧,一会淋了雨生了病,我可没法跟掌门夫妇交代。”
陆宴之笑容渐渐消下去,眉宇染上阴翳,收了伞进屋。
二月春寒料峭,阮轻差了下人去搬个炭火盆来,火烧旺一点,免得少主在她这里受了冻。
陆宴之脱下狐裘,烧了茶。
沉香还在捣腾那炭盆,火没烧好,反而整得满屋子都是烟,夹着一股尿骚味,熏得屋内一众人咳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