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题越来越危险了,再说下去,不是要被摄政王忌惮,就是要被拉去干活。
迟阮凡不吭声,等摄政王给他弄好头发后,立刻就走。
迟阮凡走了几步,又停了住,回头看锦竹,“摄政王今夜不会又宿在御书房吧?”
虽然他刚睡了一下午,但那不代表他晚上就准备睁眼到天亮。
锦竹笑道:“臣同工部尚书谈完,便去陛下寝宫,服侍陛下歇息。”
迟阮凡满意了,高高兴兴地回寝宫用膳。
夜晚。
摄政王来得不早也不晚,刚好是迟阮凡准备上榻睡觉的时候。
锦竹接过大太监的活,亲手帮小皇帝脱去外衣,撩开帷帐,注视着对方上榻,道:“陛下,容臣先去沐浴。”
“嗯。”迟阮凡点了下头,想起什么,又叫住锦竹。
他让守在里间的宫人都出去,神色略有些不自然地低声问道:
“王叔,你为何要送我一盒……咳,送了后又把它拿走。”
宫人不会动他书房的东西,但那盒玉势和灯却都不见了,能不经通传就进他寝宫的,只有摄政王。
要么是糟了贼,要么是糟了摄政王。
锦竹注视着小皇帝的眼睛,不答反问:
“陛下想要留下它们?”
迟阮凡有些尴尬,咳了声,道:“王叔送的,留下也不是不行……”
问题是,为什么要送他那种东西?
锦竹眼中带上笑意,道:“臣这就派人取回来。”
说着,锦竹快步走出了内殿。
迟阮凡:“???”
朕没那意思啊!
锦竹不习惯使唤太监和宫女,交代了一声禁卫,给出令牌,就去了偏殿沐浴。
陛下对那盒玉的作用产生了好奇,待会怕是要用上一用。
想到这,锦竹冷硬的脸上,竟泛上了一丝红色。
另一边,迟阮凡在塌上百无聊赖地翻滚。
摄政王也不知是去取东西了,还是去沐浴了,竟半个时辰过去都没回来。
正想着,迟阮凡听到了脚步声,他抬眸看去。
隔着半透明的帷帐,他看到仅穿着一身里衣的的摄政王走了进来,手里还捧着一个眼熟的紫檀木盒子。
紫檀木盒?!
迟阮凡立刻弹坐起身。
“让陛下久等了。”锦竹撩开帷帐,将紫檀木盒放到皇帝的枕边,自己随之上榻。
迟阮凡瞪眼那木盒,侧头问锦竹:“你怎么把它带了过来?”
取回来放书房去啊,放他榻上是什么意思?
“陛下不是想知道它的作用吗?臣亲手教陛下。”
锦竹没在小皇帝留出的里侧躺下,而是跪坐到了他身上。
“作用?”迟阮凡说着,有些疑惑地看了摄政王一眼,对方并没坐实,膝盖抵着锦被,上身直起,微微倾身靠过来。
这样的动作有些奇怪,迟阮凡不确定摄政王是想跟他怎样相处。
锦竹打开盒子,取出最小的那枚玉,解释道:“男子本就分外艰难一些,需要由小到大慢慢适应。”
锦竹看似镇定,实则肌肉紧绷,心跳和呼吸比平时都要快上不少。
他对此并不熟练,所知道的一切,都是那日教导过小皇帝人事后,自己去了解的。
那时,他想着小皇帝不排斥他的亲近,或许还能更深入一些。
也确实可以。
在梨园,小皇帝邀请他吃葡萄,他借机与其亲近,小皇帝不仅不排斥,还回应得十分热烈。
若非那次遇上刺客,这一盒玉,怕是已经用完了。
想到这,锦竹的目光热了几分。
“王叔是想……”迟阮凡被那目光烫到,几乎不敢说出自己的猜测。
“就是陛下心中所想。”锦竹将玉交到迟阮凡手里,引着他绕到自己背后。
迟阮凡倒抽一口凉气,高声喊了声“王叔”,在摄政王停下来看他后,强行压低音量,咬牙道:“我们都是男子。”
摄政王轻笑了声,仿佛他说了一句很傻的话。
“若非都是男子,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锦竹说着,注意到迟阮凡的僵硬,他道:“陛下说无臣在身边,便夜不能寐,还说不选妃,和臣过一辈子。这些话难不成是假的?”
迟阮凡:“当然不是。”
可这能一样吗?
“那就够了。”锦竹道。
数息后,锦竹松开迟阮凡的手,动作略有些僵硬地翻身而下。
他看着神情呆滞的小皇帝,轻叹一声,搂着对方躺下,关怀道:
“陛下可是心中不适?”
迟阮凡下意识摇头,抿着唇没吭声。
没有不适,但有很多奇怪的感觉,让他心跳如雷,心乱如麻。
锦竹松了口气,轻拍着他的后背,温声安抚:
“陛下能接受就足矣,剩下的我们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