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渣O想重生(150)
生死之间,命悬一线。
接下来的几分钟亦或几秒钟,祝挽星完全不知道怎么过来的,甚至连呼吸都卡在了鼻腔里。
只知道有一只手勒着他的腰拼命往车里拽,两条悬空在外面的腿终于收回了车里,下一秒一阵急促的摩擦声刮过耳膜,陆廷鹤擦着最右面的护栏硬生生挤了出去。
被撞凹进去的右侧车门彻底下岗,“嘭” 一声砸在护栏上,又被紧追而上的重卡碾压而过。
歹徒早就杀红了眼,重卡两侧被撞的内陷也毫不顾忌,疯了似的追着他们狂碾,宽阔的路面上一大一小两辆车几次相遇又几次擦身而过。
陆廷鹤总是把它引到护栏跟前才急速转向,想借着重卡加速时的巨大惯性迫使它冲出去,但歹徒中过一次圈套后就有了警惕,几次极限撞击下来只损坏了车尾。
然而大 G 的油箱已经被撞烂了。
大半汽油泄露出去,在歪曲的车辙旁流下一道道深黑色的浓稠污渍,重卡擦着路面急速驶过,“轰” 的一下,摩擦而出的火星猛地将汽油点燃,霎时间,黑夜中舞动起两条火龙。
像是要把他们逃生的路一并吞没。
他们的时间所剩无几了,如果在汽油耗尽前还没有摆脱重卡,那失去动力的大 G 就会变成一只毫无还手之力的蚂蚁,歹徒会迫不及待地把他们推到护栏边,狞笑着碾成肉泥。
“是不是漏油了?”
祝挽星呆滞的问了一句,几乎是喊出来的,他已经因为耳鸣控制不好自己的音量了。
陆廷鹤回了一句 “是”,然后紧急打了个转向,再一次从重卡和护栏间闪身而出。
祝挽星握紧他的手,“那…我们的车会爆炸吗?”
“不可能,偶像剧少看。” 陆廷鹤笃定的语调不容置疑,像一只宽厚的大手紧攥住他的心脏,给人极大的安全感。
祝挽星蓦地笑了出来,挣脱开捂着眼睛的手掌,用撞破的手肘撑着自己半跪到座椅上,手中握着陆廷鹤的手枪。
“还有几发子弹?”
“五发,” 陆廷鹤说着扭身把方向盘打直,松开油门紧急减速,大 G 和重卡间的距离猛地拉近,陆廷鹤沉声命令:“打他的轮胎!”
这种情况下射杀歹徒没有任何保障,一是对于祝挽星来说难度巨大。
再一个急速行驶下重型卡车的惯性是普通小轿的三到四倍,即便司机失去行动能力,重卡依旧能接近原速碾上他们,唯一的出路就是打爆轮胎彻底将车逼停。
祝挽星瞬间了然,抬枪等陆廷鹤把两车的距离拉到最近时射向重卡前轮,子弹飞速冲出弹道,刺穿钢丝胎。
与此同时祝挽星缩回身子大喊一声:“向左加速!”
只听 “嘭” 的一声车胎爆了,重卡霎时间失衡,不受控的向左撞去,而陆廷鹤已经第一时间驱车躲避,没让两人伤到分毫。
全程不过半分钟,他们配合的天衣无缝。
不需要任何交流亦或眼神对视,陆廷鹤再一次减速靠近重卡,祝挽星同时准备射击,“砰砰砰” 三颗子弹破风而出,重卡的四个前轮又爆了两个。
他的枪法比不上陆廷鹤,再加上两车都在急速移动,且重卡的车灯时不时晃到他的眼睛。
即便两米不到的距离还是射空了一次,枪里的子弹仅剩一颗。
如果不能把最后一条前轮打爆逼停重卡,他们就只能等死。
祝挽星缩在座椅里,凝望着他的侧脸默了半秒,随后很轻很轻的叫了一声:“哥?”
卷挟着烟尘的火光将他的眼底照的晶亮又澄澈,像一泓小湖的水面,眨眼间荡起涟漪。
陆廷鹤和他在后视镜里眼神相对,沉声道:“如果最后一枪打不中,我就往前面的河里开。”
两人都知道这是他们最后的办法,但把希望孤注一掷地放在祝挽星身上太残忍了。
小Omega一晚上实在经历了太多,撑到现在连拿枪的手都在颤抖,拇指和食指中间已经被开枪时的后座力卡破了皮,渗出的血把枪管染的更黑。
“小乖,别害怕。” 陆廷鹤踩下油门朝着河边全速前进,噙着笑意问他:“你爱我吗?”
积压已久的眼泪终于再忍不住决堤而出,祝挽星哽咽着 “嗯” 了好几声,“我爱你,哥,我好爱你……”
“爱我就别害怕,稳住手,尽管开,不管结果怎么样我们都会在一起。”
祝挽星摇了摇头,握紧他的手低喃:“我不怕死,我不怕,我一点都不怕…… 但是你不行……”
“我不要你死,你不能死!陆廷鹤不能死!我想你好好的过完这辈子,我想你平平安安,我想你子孙满堂,永远快乐,我不想你两世都活不过三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