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家的小夫郎(女尊)(75)
“公子来一趟不容易。”生怕淮安误解,她又补充道,“我保证,苏姑娘绝不是孟浪之人。”
这点,淮安深信不疑。
他点点头,起身往锅里又添了几碗凉水。
纵然相思难解,相见亦欢。
房中的一双花开得正艳。
犹如墨染夜沉的丹凤眼微微眯起,郎君轻笑,低低又问,“每每入梦,你我都只是如此?”
苏锦答不出来。
仅剩的那点意识全都集中在了被郎君软舌缠住的指尖,她只要稍稍抽回,就会被缠得更深。
黛眉轻蹙,似是不解,“沈公子,你入梦也会饿么?”
“饿?”沈原一顿,松开她的指尖,目色愈加滚烫,若有所思道,“本来不觉得,你这么一问,的确想吃些甜甜软软的......人。”
他的尾音落得轻,偷偷伸出的长臂还未抱住念想许久的姑娘,就被她从身上一滚,跌跌撞撞地逃下床榻。
修长的手指明明扯住了竹青的衣袖却又极快的放开。
沈原侧身托腮,眉目里尽是好奇,想瞧瞧她到底要做什么。
这房中摆设一切从简,能藏东西的地方不多。
苏锦步态不稳,摇摇晃晃走到书桌前,从小抽屉里拿出一个油纸袋掂了掂。
黛眉弯弯,扭头与沈原笑笑。
“呐,我听说小郎君们都喜欢吃甜的。这几日送来的饭菜都有小半碗蜜枣,我全留下来了。”
她献宝似的捧到沈原面前,“我想,兴许哪天沈公子会来。”
“你留给我的?”沈原伸手捻起一个放进口中,“若我不来呢?”
“说得也是。”
圆溜溜的眼眸忽得黯淡了下来,垂下脑袋,“你只是我的梦,沈公子又怎么会真到这来。”
嘴里的蜜枣刹那间失了甜味,沈原眉头皱起,有些懊恼。伸手将攥紧油纸袋的姑娘拉在身边坐着,小心翼翼补救道,“会来的。”
苏锦不语,盯着他小手指上的发带。要是真的沈公子,哪里会乖乖叫她绑住。
“苏苏?”沈原试探地喊她。
黛眉之下,应声抬起的眼眸困乏,似是有水光泛过,“沈公子,你是个温柔的好人。”
贪恋地靠在沈原肩头,苏锦揉了揉眼,轻轻扯住发带的一头,直到打好的结松松垮垮散落,这才勉强弯起唇角,“所以,你不能留在我身边。便是入梦,也不行。”
“为什么?”沈原稍稍用力掐住她腰间软肉,勉强将人从周公那召回了半分,“我哪里不好?”
“沈公子很好,是苏某不好。”她趴在沈原怀里,迷迷糊糊闭眼道,“我坏透了心肠,我还偷偷做了不该做的梦。”
沈原一愣,哭笑不得,明知不该与醉酒的人讲道理,可他就是忍不住,轻轻将人放在床榻。
郎君坐在她身边,严肃道,“这样的梦没什么该不该的。”
她纯情的很,就连梦境也都老实巴交的要守礼。沈原叹了口气,坏心眼地伸手捏住她的耳垂捻了捻,“不过,只能梦我一个。”
被里的姑娘早就睡得香甜。
淮安敲门进来的时候,自家公子正抱着一袋蜜枣傻乐。豆豆眼的小厮眼角一抽,低道,“公子,水烧开了。”
“嗯。”伸手将怀里的油纸袋放在桌上,如玉的郎君极为自然地解开苏锦的腰带。
修长的手指将将触到竹青色的衣领,稍稍露出的莹白似是一团火苗,烧得他耳根滚烫。悄悄瞥了眼身后装死的淮安,沈原轻咳了几声,装作若无其事地唤来文墨。
今夜多云,星辰遮蔽,唯有月色依旧。
一高一矮两个人影,顺着墙根蹑手蹑脚走来。
游廊下的笼中雀早就缩成一团,乍听见熟悉的脚步,片刻前才伸出的脑袋又缩了回去。
房内烛火明亮。
刚刚泡过热水澡的郎君一把抱起油纸袋倚在床榻,又往嘴里塞了个蜜枣。
“公子。”淮安倒了水进来,“您过往不是总嫌蜜枣太甜,不愿多吃么?”
豆豆眼的小厮疑惑,就这回来的功夫,那一袋蜜枣眼看就要瘪下去了。
如鸦羽浓密的长睫也遮不住眼中的笑意,沈原被他问得面色发红,“今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想吃些甜的。”
想起她一本正经的模样,沈原心口都好似浇了蜜,就连被认真绑住过的小手指都开始微微发烫。
说起来,他从未见过苏锦使过发带,可她刚刚从枕头下摸出的那条,明显就是用过的。
“淮安。”放下手里的油纸袋,沈原叫来去端漱口水的小厮,“今日你替宋公子洁面束发时,他用的可是玉冠?”
沈原面上的红意褪去,如墨的丹凤眼里目色晦暗。
豆豆眼的小厮仔细回忆了片刻,摇头,“小的记得分明,宋公子今日并未束冠,只简单用了发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