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家的小夫郎(女尊)(14)
可到头也不过是个布衣,不足为惧。
“徐姑娘谬赞,不过是寻常手艺,哪里提的上什么精致不精致。”
宋致轻轻拂开她的手,“阿良出身锦绣之家,有他珠玉在前,宋致万不敢自夸。”
徐微闻言心下一喜,怪不得他如此生疏,原是吃味了。
当即爽朗一笑,“总归都是送与我的,我说你的更精致,他又能怎么样?”
“既然宋公子遇上熟人,那苏某就不多打扰。”
他们形容亲密,苏锦心下一宽,生怕恩师久等,连忙拱手辞别而去。
她一走,宋致面上更加难看,凉凉瞥了眼兀自得意的徐微,冷道:“徐姑娘,前两日我已与你说得清楚。”
“清楚,自然清楚。”徐微不以为然,“不就是过往那桩无影亲么?”
“昨你爹可去了我家。”徐微含笑,“家里对你甚是满意。”
宋致睨了他几眼,桃花泛波,瞧得徐微心头又甜了几分。
“致儿,莫要再闹,我与阿良不过是见了几面罢了,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
“事到如今,你还觉得是我在闹?”宋致甩开她伸过来的手,一字一顿,“徐微,我不会嫁你,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风起,将他身上一抹海棠红吹得越发妖艳。
徐微怔怔瞧着他。
那双桃花眼里不见任何情意,点墨的眸子暗沉沉一片,“我会与家里说清楚,你以后也莫要再来找我。”
他说得决绝,与两日前缠着她的郎君判若两人。
徐微难以置信地退后几步,唇畔的的笑渐渐变得难堪,“你……这又是说什么胡话?你当真是宋致?”
可惜面前的郎君并不答她,只缓缓一笑,撑伞转身。
直到那抹海棠红色的长衫摇曳而去,徐微才好似回神。
手里的点心宛如千斤寒冰,沉沉坠着她发慌发寒。
……
等苏锦赶回沈府的时候,鬓边的发丝早就被汗湿,她接过婢女递上的帕子囫囵擦了几下,才落座就听沈梦笑道,“润元,听闻今日有位公子寻你?”
苏锦有些窘迫,倒是之前安安静静砸核桃的沈原瞥了眼过来,“可不是,俊俏非凡呢。”
第8章 .替罪核桃难不成他说错什么了?
他一开口,苏锦面上更红,规规矩矩放在膝上的手指也烫了起来,一打眼就能瞧见其中的青筋凸起。
有长辈在场,苏锦不似与沈原单独相处那样拘束,脸色虽染了一抹芙蓉胭脂色,说话到底还是流畅的,“恩师又取笑学生了,宋公子只是好心前来送伞,并无其他。”
沈原手里的小锤子一顿,复而又砸得飞快。
面前青釉瓷碗里不一会就摆好了成堆的核桃仁。
说起来,沈原自小便不爱吃核桃,往年都是温容亲自剥好了仁沾了蜜又好好哄着,他才勉勉强强吃了一口。
今去了外院一趟,回来就叫淮安到库房拿了去年秋冬存放的核桃,拿着小锤子在厅里摆放的软榻上寻了个座,在矮桌上砸得咚咚作响。
倒是往年难见的景。
沈梦去换常服时,温容还悄悄问过淮安,知他没有与苏锦闹性子,这才将将才松了口气。
总归不是拿核桃泄愤就好。
沈梦看中苏锦,若刚刚两人有了争吵,她再说上几句原儿的不是,只怕沈原这一月都要被好好管束,拘在府里抄书渡日。
眼下,沈梦又循例问起苏锦这两日的课业,沈原手下的劲比起之前便小了许多,他眼睛虽不往这边瞧着,身子却早就失了板正,微微倾斜,偷听的正大光明。
“你呀!”倚在软榻上的温容点了点他的额间,“叮叮咚咚剥了这么多核桃仁,一会你娘问起来,可得仔细想好了怎么说。”
沈梦早年曾做过北凉县令,此地距京都甚远,是大晋最西北之地,那里常年黄沙蔽日,黑风滚滚。
一年到头也见不着几回雨,土地缺水,百姓更是缺水、缺粮。
就算陛下有心命人运粮凿井,可那里四处都是绵延不断的荒山,石块与泥土的堆凑,时不时便会从高处跌落。
出入都担着极大的风险。
就是凿井,也是困难重重。
那三年任期里。
沈梦指挥着大伙在不同地,挖过百十来处,每一处都挖了有十多米,可拢共也才得一点浑水,放在缸里沉淀三天三夜,也瞧不出清透的样。
有人生下来便家境优渥,也有人生下来不知水甘甜。
自那,沈府里便不许浪费一米一栗。
温容才说罢,沈梦便含笑地望了过来,“你们父子说什么悄悄话呢?”
她与温容青梅竹马,情意深厚。这些年温容年岁渐大又管着一府之事,甚少再如过去那般活泼,总是一副稳重大方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