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家的小夫郎(女尊)(117)
苏锦心头喟叹,不得已改口,“这会人多,等晚上安顿好了,我们再说此事,好不好?”
她低声细语地哄着,沈原这才含泪点头,将脑袋埋在她胸前眷恋地蹭了蹭。
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苏锦放柔了声,“这会再让大夫瞧瞧,哪里难受就说出来,知道么?”
沈原垂头,拉住她的手指,乖得不像话,“嗯,都听妻主的。”
总归还是受了惊吓,薄唇上血色尽失,走哪都要苏锦陪着。
坐堂大夫经不住苏锦细问,认认真真把了三四次脉,这才拍着胸脯与她保证道,“放心好了,这小夫郎没什么大碍,就是摔懵了神,差不多再过段时日,便能想起往事。”
“这方子以滋补为主,男儿郎总归不比女子身强体健,一惊一吓落下病根儿的也不少。这心血不足之时,就怕大伤身,小伤情。我瞧你也是个温柔性子,多顺着他些便是。”
“还有这敦伦之礼,虽说你们都是年轻人,但你也伤得不轻,最近还是少些为妙。”
“若实在忍不住,倒也不是完全没有法子......”
里院与外堂隔了一个竹制的屏风。
拿着阳初新买的帷帽,沈原谢过她的好意,蹑手蹑脚地从屏风后探出双眼,眼巴巴地盯着坐立不安的苏锦。
偏他离得有些远,听不清老大夫刻意压低的话音,只瞧得到面皮快烧起来的她。
「怎么这么久啊。」郎君心里嘀咕,才刚刚探出身去。
就见苏锦似有感应地抬头往这边看来,方才还不甚开心的沈原登时冲她欢快地扬起唇角。
他笑得纯真无邪,面前的老大夫却还在孜孜不倦讲着行礼需要注意的细枝末节。
苏锦顿时觉得气血翻涌,再想起过往他那些无心之言。
哪里还敢与他相视,只慌乱地撇开眼,死死压住那一点龌龊念想。
直到租来的马车行至县衙,苏锦才略略回神。
“妻主。”沈原耷拉着脑袋悄悄捏住她的小手指,“你是不是生气了?”
苏锦摇头,“没有的事,别乱想。我这会先与阳姑娘去拜会刘县令,你乖乖坐在马车里等我。”
“嗯。”沈原轻轻应了,却没有放开人,而是直起身子往她肩上一靠,薄唇微嘟,在那红得不像样的脸颊上重重嘬了一口。
吧唧——
这声音又响又亮,郎君忍着羞,趁苏锦还未反应过来,又极轻极快地在她额头也补了一下。
方才满脸通红地低下头,抱着苏锦买得蜜饯坐远了些,“妻主快些回来。”
他懵懵懂懂又全心依赖。
苏锦到口的解释转了又转,终是艰难压了下来。此刻绝不是与他说清楚的好时机,况且阳初还在外等着。
托了小厮上车去陪沈原,苏锦整了整衣裙,两人拿出随身带着的印信和盖了书院方印的信笺一起递给了衙役。
往年规矩,不论内舍生分去何处,都只先去县衙拜会一次,等来九月再送上些银两,拿了举荐信便是。
甚少有人老老实实在县衙呆够三月,有这功夫,还不如在家用功温习课业来得实在。
刘仲英倚坐在圈椅上,听衙役说这两位书生娘子都带了大包小包的行李,其中一位还带了夫郎过来。
眉心一蹙,愁道,“这可如何是好,县衙后街的官舍长期无人居住,早就年久失修。今次她们前来,怕是要招呼不周了。”
她素来为人谦和,这会请了苏锦二人进来,细细介绍了凤平县的风土人情,方才笑道,“我们这里啊,相比其他县的确是要富饶些,百姓开智也多,当地的私塾就有三五家,等闲暇时,二位可去指点一番,也好为我们凤平县学子开开眼界。”
“刘大人过谦了。”阳初浅笑,“有大人珠玉在前,我们做晚辈的岂敢托大,指点她人。”
刘仲英面上和善,与苏锦又道,“听闻你带了夫郎前来?如今官舍无法住人,一会你们跟着衙役去西大街的两处比邻院子,那地方是我家产,也无需你们出钱,只打扫一番就可入住。”
说起这个,刘仲英面上更加柔和,“西街那一排店铺,应有尽有,等晚来无事,也可领着夫郎去逛逛。我们凤平虽不比京都繁华,倒也有些能工巧匠,小郎君应是会喜欢的。”
“多谢刘大人指点。”苏锦应下,笑道,“这三月时日,不知晚辈能帮大人做些什么?”
“无非就是些文书誊写的活,凤平毕竟是个县,平日里也没那么多要案,至多是百姓们谁喝了酒误拔了别家的鸡毛,抑或是野猫夜嚎扰人清静。”
刘仲英含笑,“都是些琐碎之事,是以这文书誊抄繁多。还有便是这里的铜炉,因要就地取材,所以匠人们都宿在在坤如山中,那里另有铜官管理,府衙中人一般只需每月去上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