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的驸马登基了(76)
国公府占地极大,卫绵的院子在府中最里边,此时她并不在府中,而是悄悄跑去了隔壁威远侯府,支着下巴坐在伍兆的房门外。
“怎么样了?白天还好好的。”她一见白宇澜出来,赶紧站起来,心里着急得很。
“没事,年前肯定能好,耽误不了元宵佳节,街上赏灯。”在伍家住了大半个月,白宇澜与她也熟悉起来,说起话来轻松随意。
卫绵白皙的脸颊飞上一片红云,虽然她与伍兆从小青梅竹马,但是被他一阵打趣还是羞红了脸。
碰巧今天威远侯因为儿子伤势好转宴请了几个旧日同僚,他曾任职刑部侍郎,后来又调任广南道总督,他从岚州进京述职,因万寿节在即,留在京中贺寿。
今晚自然也邀请了新任刑部侍郎谢珀。
此时刚好散宴,他亲自送谢珀出府门,想到是他帮忙找的神医,心底十分感激。
“谢大人年轻有为,几件大案办得比伍某漂亮,实在让人心服口服。”
谢珀闻言微微一笑,“侯爷谬赞,实是赵大人教导有方,刑部诸位同僚能力出众,不嫌弃在下是官场新丁,倾力相助。”
周围一帮官员都笑了,这一晚宾主尽欢,众人在侯府门前寒喧数句才纷纷离去。
谢珀上马车之前,听到前边国公府侧门打开的声音,他侧头望过去,一辆马车从里面匆匆出来,后面还跟着一匹熟悉的白马。
萧景芯的马。
他静静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
“公子?”芋圆不解地望了他一眼,也看见前面一车一马,瞬间明白他在看什么了,圆脸上扬起促狭的笑容,声音拉长,“哦,原来是睹马思人。”
“跟上去看看。”谢珀的声音淡淡的,不辨情绪。
然而芋圆与他一起生活多年,知道他从来没有对哪个人这么上心过,“公子扶稳了,我要跑马了。”
前面的马车已经不见了,再不追上去就追不上了。
芋圆把马车赶得像是骑马,速度快得影子都模糊了,难得马车什么声音都没有传出来,只是把积雪的路面划得七零八落。
片刻之后,谢珀所乘的马车追上了刚才那辆马车,起初他以为是萧景芯在马车上,见到白宇澜的时候,心里一紧。
“你进宫干什么?”谢珀修长的手指挑开车帘,微微侧身看向旁边马车上的人。
“这个嘛。”白宇澜看向梧悦,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公主连夜派人来接,总不可能是什么好事。
“谢大人。”梧悦没想到会遇到他,有心替公主隐瞒,又怕他胡思乱想,一时没找到好的理由,“公主只是魇住了,奴婢担心宫里的太医们束手无策才来寻神医。”
“她又昏睡不醒?”路边府宅的灯光映在谢珀的脸上,明暗交替。
若是他执意要去看,梧悦还真不敢拦他,倒是白宇澜在一旁揶揄道:“你担心什么?不过是梦魇之症,当年我还没出师就能治了,你信不过我,还信不过师父他老人家吗?回去吧,大晚上的这么冷,进宫规矩大得很,你再熬夜可不行。”
他点到为止,也没说破,谢珀也知道自己跟着去也帮不上什么忙,于是在岔路时与他们分开。
两辆马车分开没多久,暗中就有几个影子扑向谢珀的马车。
冰冷的剑锋闪着幽光,剑光映着他清冷的眼眸。
这一批人似乎和之前的不太一样。
芋圆快速扬鞭抽打马腹,驾着马车想把人甩下去。
两人神色冷静,不见丝毫慌乱,可见之前肯定多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谢珀伸手在车壁上轻拍,几把薄刃飞刀嗖嗖射向四周。
黑暗里传来两声闷哼,有重物落地的声音,紧接着有刀剑相击的嗡鸣声。
“走。”谢珀声音微沉,在暗夜里却格外清晰。
芋圆点头,驾车朝一旁的小道绕过去,绕了几圈,痕迹彻底乱了。
后面有几个黑衣身影追过来,望着一地狼藉的车辙,为首的黑衣蒙面人狠狠一踹旁边的矮墙,踢散了低矮的泥土墙。
旁边有人安抚道:“谢珀向来小心谨慎,我们还是不要急着追上去,以免漏出马脚,横竖这是公子的第二套方案。”
还有更凶险的在等着他呢。
为首之人冷哼一声,“我知道,在二月初八之前定要谢珀的命!”
说完纵身跃起,掠过树梢,消失在夜色里。
*
白宇澜跟在梧悦身后快步走着,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
冷宫当真是吓人,时不时传来像鬼哭的呜咽声。
四周寒风刮过,树影婆娑,像无数鬼魂狂舞,若不是知道这是在皇宫,白宇澜真以为自己进了哪里的阴阳集市。
到处都是破败阴冷的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