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照组一心只想搞事业[六零](191)
说着,他还不忘拿出苏曼给自己写的发言稿,问道:“小苏,这俩字念啥,啥意思?”
正在思索田庆丰话里可行性的苏曼愣了一下,看了一眼道:“踟蹰,意思是指人徘徊犹豫。用在稿子里是用来表达咱们麦秆公社一心向前,绝不犹豫后退的态度。”
“那就不能用大白话说出来吗?”
“不能。因为薛主席说过,省领导是十个里面有八个都是文化人,都特别喜欢说话有内涵的人,所以这个稿子是我特意写的,一句话都不能差。”
苏曼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从兜里拿出了一副眼镜,说道:“这是我特意托我爸在县城配的一副没有度数的眼镜,得报销的。等您讲话的时候,就把它戴上,这样显得特文雅!”
“还得戴眼镜?”
田庆丰看着苏曼不容反驳的样子,越发觉得自己这书记当得实在是憋屈。但一想到苏曼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公社,她自己也是一直没闲着的奔波模样,田庆丰又觉得自己这样想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实在是对不起苏曼所付出的辛苦。
想到这,田庆丰的不情愿就变成了心虚,接过眼镜说道:“那个小苏啊,你最近也是辛苦了,等忙完这个月,我让会计那给你发奖金!”
“虽然是为人民服务,但领导的奖励我就却之不恭。”对于金钱还是相当有追求的苏曼说完,还不忘问,“对了书记,旁白和主持人的补贴也记得发我一份,我这可算是身兼数职,太少可瞧不起人啊!”
田庆丰:“……”
失策了!
……
在整个公社都在为节目当天的活动而进入到紧锣密鼓的准备中的时候,建军节就这样悄然到来了。
在这一天,住在公社的老百姓们是都准备好了小板凳、小马扎的,早早来到了公社为庆祝建军节活动而特意清出来的表演广场,美滋滋地凑在一起,等着一会儿表演开场。
生产大队也都在这一天特意给本就无心上工,只想看表演的社员们放了一天假,风风火火地带着队里社员们赶去公社,打算好好瞅瞅由他们这群老农民验出来的节目是个啥样子的。
活动时间定在上午十点。
这是苏曼在打听过县里的活动是在上午八点以后定下的,目的就是为了在省领导们可能被县里的人“截胡”的情况下,也不耽误他们在看完县里的活动以后再过来公社。
而事实证明,这样做是对的。
因为之前答应过苏曼会带省领导的同志过来参加麦秆公社建军节活动的薛主席一行人,的确是在前往麦秆公社就必须要经过花阳县的路上,被截胡了。
在看完了县里建军节活动的开场和部分活动后,除薛主席外的其他省领导虽有些不愿意折腾再去下边公社,也不觉得这个据说是县里所有公社中最穷苦的公社所举办的活动节目能比县里更精彩。但碍于他们已经答应薛主席,四舍五入就等于是答应了麦秆公社全体社员们的承诺,省领导们也不愿意寒了基层同志的心,便也只能是卡着时间,紧赶慢赶地赶在公社节目开始以前,抵达了麦秆公社。
看着风尘仆仆而来的省领导同志们,田庆丰作为公社书记自然是热情迎接了他们,并在引领着他们坐到领导席以后,还不忘招呼喊人去把还在后台准备的苏曼叫过来,好让她能在领导面前露个脸儿,留个好印象。
田庆丰的这一举动,被薛主席看在眼里,不免为麦秆公社的书记与妇联主任之间关系和谐友爱的气氛感到满意。这一方面说明苏曼在人际交往方面做得到位,一方面也说明这位田书记是个一心只为公社发展的,对权利也没有太大欲/望,愿意分权给妇联的人。
看着苏曼过来和田庆丰一唱一和地说着,直给其他几位领导说得笑逐颜开的样子,薛主席想,最是这样融洽的工作关系与氛围,才是每一个领导愿意看到的。
只一味地贪权内斗是得不到进步,只能后退的。只有心往一处想,劲儿往一处使,大伙儿齐心合力去脚踏实地地干,才能够真正改变基层的现状——而这样的事情,这样难以实现的事儿,苏曼做到了。
薛主席环顾四周,看着苏曼所到之处皆是和她打招呼的社员,满是对她面带崇拜的妇女同志,心里头对即将开始的表演多了几分期待,更多了对苏曼这位才刚进入到妇联工作的,成为体制内一员还不到半年的小同志的重视。
或许,她真的应该将这样的人放到自己的身边,当做接班人去培养?
这样想着,薛主席的思绪就被一阵锣鼓声的出现打断了。
节目,要开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