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裴野应了一声道:“他们的饭菜早就做好了,我没盯着不放心,就自己重新给你煮了一份儿。”经历了昨晚的事情,他显然还心有余悸,所以对池敬遥入口的东西丝毫不敢大意。
池敬遥闻言心中一暖,忍不住凑上去在裴野脸上亲了一下。
裴野没说什么,但一整个早晨眼底的笑意都没褪去过。
早饭后,裴野帮池敬遥检查了一遍,发现他身上的红疹基本都消了。
只有脖颈上一处昨晚被他不小心挠了,所以有些泛红。
“还难受吗?”裴野问道。
“不难受了。”池敬遥道:“这个就是看着吓人,好得挺快的。”
裴野闻言大概是又想到了昨晚的情形,表情又变得有些凝重。
尽管他现在已经做好了防备,甚至还将药丸分别给了裴青和章师兄一粒,以防将来再发生这种事情时,不至于像昨晚那么凶险。
但昨晚的一切,还是在他心里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二哥,昨晚咱们匆匆回来,陛下没再找你吧?”池敬遥问道。
虽然昨晚躲过了一次,但池敬遥还是有些不放心,生怕皇帝又传裴野进宫。
“没有。”裴野道:“今日一早宫里来人询问了你的情况,我说你要休息几日,他们便回去复命了。”
池敬遥闻言这才松了口气。
他其实有点犯愁,总觉得事情没那么容易过去。
裴野约莫能猜到他的心思,甚至想着要不要将皇帝已经知道真相的事情告诉他。但转念想起杨城的话,便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池敬遥的性子与他不同,藏不住事儿。
若是他将事情告诉了池敬遥,对方一定会在皇帝面前露出马脚。
皇帝既然说了不让杨城多嘴,他们佯装不知才是最好的选择。
裴野昨晚便仔细琢磨过皇帝的心思,知道对方当晚没有戳破此事,多半就是没打算继续追究。若皇帝真生气了,没必要再让他们两个跟着去东郊的园子里侍驾。
可不追究,并不等于心里没有芥蒂。
毕竟上位者多半都有极强的控制欲,裴野与池敬遥偷偷在离京前完婚,等于是没给皇帝对他们的婚事“指手画脚”的机会,所以裴野觉得皇帝多少是有些不悦,只不过没到生气的程度。
此番让他们侍驾,算是皇帝给他们的一个机会。
若是哄得皇帝高高兴兴,此事也就翻篇了,否则就不好说了。
“过几日陛下要去东郊的园子里赏景,可能会叫着咱们一起去。”裴野道。
“啊?”池敬遥吓了一跳,问道:“为什么带着咱们?”
裴野怕他担心,忙道:“这是惯例,往年陛下去园子里赏景或者秋猎,都会带几个将领随侍,今年恰好选了咱们而已,应该也会有旁人一起。”
池敬遥闻言稍稍放心了些,又问道:“咱们去做什么?”
“大概就是陪陛下喝喝茶,赏赏风景,吃吃饭。”裴野道:“你不必紧张,在陛不必隐瞒,照实说便是?”
“那他若是问我婚事呢?”池敬遥问道。
“那你也照实说,不要欺君。”裴野道:“不过他应当不会问的太细。”
池敬遥想了想也是,一个皇帝,还是个挺沉稳的中年大叔,总不至于追着他问夫妻间的事儿吧?只要皇帝别问他娶的人叫什么名字,此事便不会牵扯到裴野。
念及此,他心中倒也没那么紧张了。
又过了三日,宫里又有人来询问了池敬遥的状况,这次同来的还有太医院的李太医。
池敬遥见他亲自来驿馆帮自己诊脉,颇有些不好意思。
“老夫今日一是替池大夫诊个脉,要去朝陛下复命。二是想朝池大夫讨教一下那晚服用的是何种药丸,再有就是……上次老夫朝池大夫提过的事情,已经询问过陛下的意思了,陛下也很是欣赏池大夫的打算。”李太医说着拿出了一份文书给他。
池敬遥打开一看,便见那是一份带着御批的文书。
“有了这东西,将来只要是在大渝境内,任谁也不敢为难你们。”李太医道。
池敬遥闻言忙恭恭敬敬朝他道了谢,而后又取出了一枚抗过敏的药丸递给了对方。
“这药丸当真竟有那般功效?”李大夫问道。
“是。”池敬遥道:“不过此药炼制不易,我如今也没有完善的方子。”
李太医闻言点了点头,道:“老夫可否将这枚药丸带走?”
“李太医请便。”池敬遥忙道:“若是您老人家能将这药的药方琢磨出来,太医院可自行炼制推广。”
这抗过敏的药丸因为用到的数量不多,所以池敬遥并没有费心研究过它的炼制方法。
若是李太医能将这药丸的炼制方法弄出来,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