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野这才转身走了。
“你们……咳。”杨跃待裴野走后,小声朝池敬遥问道:“我看裴将军嘴上好像也破了皮,你们俩玩儿得可够花的呀!疼不疼?”
池敬遥闻言脸不由一红,怒道:“你还敢问,你走之前给我二哥留了什么东西?”
“你知道了?”杨跃问道:“裴将军会使吗?我也是怕他不懂,万一再伤着你……”
“你能不能别那么操心?”池敬遥道。
“我好歹是你没拜把子的兄弟,我不替你操心谁替你操心?”杨跃道:“难道你指望阮包子替你操心?他就跟个傻子似的,什么都不懂。”
池敬遥见他这副认真模样,不由又有些想笑。
这些日子,他和杨跃不知不觉间已经渐渐成了很要好的朋友。
杨跃这人看着自来熟,但实际上很重感情,是那种一旦认定了在意谁,就会为了对方两肋插刀的人。某种意义上来说,池敬遥很庆幸有这么个朋友。
甚至他和裴野的事情,至今也只敢和杨跃说过。
他连阮包子都不敢提,生怕吓着对方。
“说真的,你们到底用了没用?”杨跃问道。
“没用。”池敬遥闷声道。
“哦。”杨跃那神情稍稍有些失望,似乎又有些欣慰,“裴将军不错,我最看不上那些猴急的人,就图那点乐子似的,没大出息。”
池敬遥失笑道:“那你还给他那种东西?”
“我那是以防万一,怕你受伤。”杨跃道:“你脸皮又薄,若是真伤着了也不敢找人看,我又不在你身边,你怎么办?”
这话题虽然有点尴尬,但池敬遥听他这么说,心中还是挺感动的。
他知道杨跃爱打听他们的事情,并非只是出于好奇,而是真的关心他。
“杨跃。”池敬遥突然开口道:“咱们拜把子吧。”
“现在吗?”杨跃一怔,忙道:“我都没准备……你不早说?”
池敬遥笑道:“准备什么?不用准备。”
他说着拉着杨跃在廊下就地一跪,然后朝着天地拜了三拜。
“成了,今日起咱们就不是没拜把子的兄弟了,而是拜了把子的兄弟。”池敬遥道。
“没点香啊?”杨跃忙道:“话本里都要说同年同月同日死什么的……”
池敬遥笑道:“心诚则灵,不必计较那些,而且咱们有大佬作证啊。”
“对。”杨跃说着抱起大佬道:“你就是我们兄弟俩的见证人。”
当日,杨跃很是高兴。
午饭的时候,甚至找胡伯要了酒,和池敬遥喝了一杯。
“我听咱爹说……”杨跃拉着池敬遥道。
“别……我和你拜把子,可没多认个爹。”池敬遥忙道。
杨跃笑了笑,改口道:“我听我爹说,祁州营估计在边城待不了多久了,等陈国使团去京城和谈之后,一切尘埃落定,咱们就该回祁州了。”
“那边城的三营都会回去吗?”池敬遥问道。
“祁州营肯定是要回去的,中都营和西洲营大概会留下一营,暂时先不走。”杨跃道:“这个我还真不确定,我爹也没说。不过边城本就有守军,他们留下不留下问题都不大,陈国现在肯定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池敬遥想了想,问道:“也就是说,咱们在边城还能待个一个月?或者两个月?”
“最多两个月吧,快的话可能不到一个月。”杨跃道。
池敬遥此前便想过这个问题,闻言倒也不算太意外。
当日,杨跃用过午饭又拉着他说了一会儿话,便回大营了。
池敬遥则找到老吴叔,打算跟他商量一下后头的事情。
若是祁州营回去,庄子和药田怎么办?
还有他们此前商议的药房一事,也得尽快有个章程。
“庄子和药田的事情倒是好办,东家就算不常在边城,这边还有我照看着。东家只要隔三差五过来看看便是。”老吴叔道:“只是这庄子和地是官府拨给东家的,如今祁州营若是回去,官府会不会收回?”
池敬遥道:“此事我得找杨将军问问。”
“行,若是官府不收回,咱们可以接着种。”老吴叔道:“实在不行,回头有了盈利咱们朝官府租也行得通。若是此法行不通,就只能换个地方了。”
池敬遥点了点头,倒是不大担心此事。
反正药田去哪儿都是种,只要他想张罗,哪怕回祁州也是一样的。
“前段时间我找人将药丸的销路都捋了一遍,这些年我在大渝走南闯北卖药材,对各地说得上名字的医馆和药材铺子都熟。”老吴叔道:“咱们的药丸只要是炼制出来,在整个大渝都可以铺开了售卖,届时不管是药材铺子还是医馆,都能买到咱们的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