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庙内,阮包子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不过他理智尚存,这会儿竟还顾得上给董长安处理伤口。董长安武艺不及鲁明,方才躲闪不及,被那人长刀刺中了小腹。
“不错,竟然没吓得尿裤子。”鲁明看了一眼阮包子,开口道。
池敬遥见他还顾得上开玩笑,当即有些意外。
“你们早就料到他们会来?”池敬遥一边给董长安止血,一边问道。
“只是提防着,倒也不确定。”董长安道:“出门在外留个心眼总是没错的,谁也不会嫌自己命长不是?”
鲁明一边检查了一遍两具尸体,一边朝池敬遥问道:“小兄弟,往后在外行走可得学着点,不然很容易让人开肠破肚的。”
池敬遥这才反应过来,鲁明和董长安根本就没睡,而是一直在装睡。
怪不得鲁明会安排他和阮包子睡在靠里的墙边,这是防止遇到意外打斗时,波及到他们。
事实证明这一安排确实很妥当,方才几人“热闹”成这样,阮包子在墙边缩着一点事儿都没有。
“他们想做什么?”池敬遥问道:“你们带着的都是家书,难不成他们想抢家书?”
“不好说。”董长安道:“也可能就是想杀人玩玩儿。”
池敬遥拧眉片刻,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道:“方才那人要杀鲁大哥时,他的同伴说了一句,别弄脏了衣服……他们是想抢你们的衣服?”
“怕冷也不用杀人吧。”阮包子哆哆嗦嗦地道。
“不是怕冷。”池敬遥道:“他们是想抢鲁大哥和董大哥身上的衣服……”
两人身上穿得都是武服,带有驿站传讯的士兵特有的标志。
池敬遥从前在影视作品中看到过类似桥段,探子们会杀人抢衣服,然后假扮他们的身份。
“他们想假扮成你们的身份,去祁州营送信?”池敬遥问道。
鲁明和董长安有些意外地看向池敬遥,似乎没想到他竟会推测地这么清晰。
鲁明将尸体身上的飞刀取下来,擦干净血迹,又走过去将池敬遥先前钉在墙上的那把飞刀取下来,一并交给池敬遥,这才开口道:“飞刀使得不错啊!来之前就跟你说了,这段时间不太平,你们非要跟着过来。”
“陈国这段日子就跟疯了似的,阵前不闲着,背后也没少搞小动作。”他继续道:“他们假扮我们的身份是没那么容易,不过倒也是个机会,万一混进了祁州营,说不定能立大功呢。”
池敬遥记得,原书中陈国明里暗里派了不少细作去祁州营。
不过被派过去的大多数人,其实都是炮灰,不过是为了吸引众人视线罢了。
而真正有用的细作,只要有一个人成功混进了祁州营,便可能给祁州营带去巨大的打击。
原书中的池敬遥就属于离成功很近的那种细作,若非原书中的裴野机警,他说不定真能成功刺杀裴野。
“他的伤怎么样?”鲁明问道。
“伤在腹部,不能马虎,怕是不能继续骑马了。”池敬遥道:“得找个地方让他休养。”
鲁明想了想,道:“前头不远有个村子,路过那里的时候,将他放下吧。”
池敬遥闻言点了点头,帮董长安包扎好伤口,又给他喂了止血和消炎的药丸。
众人连夜处置了尸体,将两人在破庙后头挖了个坑埋了。
待一切收拾妥当,天也蒙蒙亮了,众人便离开了破庙继续启程。
待到了前头的村子,鲁明去找了户人家,将董长安暂时安置在那里,池敬遥又给他留了一些药。
等他从边城耽搁几日再回来的时候,董长安的伤估计也就好得差不多了。
剩下的三人一猴继续赶路,如今阮包子也会骑马了,众人的行程便快了不少。
没想到眼看到了边城,突然下起了雪,雪势极大,半日工夫便在地上积了厚厚一层。
“今日怕是赶不到驿站了,我记得附近有一处小道,那边正好有个村子,看看能不能找个地方落脚避避雪。”鲁明朝两人道。
池敬遥和阮包子对此地一无所知,自然只能听他的。
于是三人便转道走了小路。
没想到他们行了不到一个时辰,便遇到了一处临时的兵卡。
巡防的人见他们三人一猴,冒着大雪赶路,便觉得有些奇怪,当即将人拦了下来。
“你们是祁州营的兵卡吗?”鲁明拿出自己的路引给巡防的士兵看,士兵看了一眼他的路引,而后留意到了他身上沾着的血迹。
那血迹是那日他杀了那刺客之后沾上的,行路不便清洗,他便一直没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