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闲暇时,经常会走神。
那日被裴野打了个岔,他没来得及细问,此后总时不时想起“童养媳”的事情。
杨跃的那性子和裴野不同,裴野是对大部分事情都不太有好奇心,杨跃则很喜欢寻根究底。他这几日一直惦记着想弄明白,为什么男的也可以给人当童养媳。
男的童养媳长大了之后,怎么成婚呢?
这个问题可是触及到了杨跃的知识盲区。
这问题他本打算找池敬遥解惑的,可每每面对池敬遥,他总忍不住想起自家老爹干的“好事”,心中又不免有些害羞,便支支吾吾一直没好意思朝池敬遥问。
“你小子心不在焉干什么呢?”杨城身边的一个亲兵伸手在杨跃肩膀上一拍,问道。
“没什么。”杨跃回过神来,想了想,朝他问道:“你成亲了吗?”
那亲兵失笑道:“我才十九呢,不着急成亲?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就是好奇。”杨跃道。
“你小子不会是想成亲了吧?”那人揶揄道。
“我还小呢。”杨跃道:“哎你说,男的和男的能成亲吗?”
那人闻言噗嗤一笑,道:“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还是从谁那儿看了不该看的东西?”
“什么是不该看的东西?”杨跃茫然道:“我就是好奇,随便问问。”
“我跟你说,你小子才十三岁,还早着呢。”那人伸手在杨跃肩膀上捏了捏,道:“你要是闲着没事儿,我找人陪你多练练,要是敢瞎琢磨乱七八糟的事儿,小心我朝你爹告状。”
杨跃生平最怕的事情就是旁人朝他爹告状,闻言忙闭嘴不敢再提。
不过他虽然好奇心重,却不是个爱钻牛角尖的人。
既然没人替他解惑,他自己琢磨了几日便也模模糊糊明白了。
尤其看到裴野和池敬遥在一块儿的时候,一个总是言笑晏晏的模样,另一个则耐心又宠溺,那场面总让他想到他爹和他娘。
他甚至想着,反正池大夫长得那么漂亮,将来长大了真给裴野做媳妇儿好像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池敬遥可不知道杨跃这小子竟偷偷脑补了这么多有的没的。
他这几日一直琢磨着怎么找机会朝杨城打听一下做军医的事情。
这晚,在他们的培训都结束之后,杨城特意命人摆了一桌酒菜。
席间除了池敬遥几人,还有杨城父子,以及裴野。
“这几日可多亏了诸位。”杨城朝池敬遥等人道:“来日祁州营真上了战场,诸位的功劳兴许能救不少儿郎的性命。杨某在此敬诸位一杯酒,替儿郎们多谢你们。”他说着便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池敬遥不擅长这些场面话,全靠着章师兄和小方寒暄。
酒过三巡,池敬遥也差不多吃饱了,琢磨着该找机会问问自己想打听的问题了。
然而没等他开口,章师兄便抢先了一步,说自己有心想投军做个军医。
“家师弟子众多,我只是其中比较平庸的一个,疑难杂症我自是不算出类拔萃,但治疗外伤和普通的病症,我自问还是拿手的。”章师兄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请杨将军成全。”
杨城闻言简直高兴坏了,当即便斟了酒又敬了章师兄一杯。
“咱们这军中如今最缺的就是章大夫这样的人。”杨城忙道:“不过此事是否要和程大夫打个招呼?”
“已经提前知会过师父了,他老人家很是欣慰,也很支持我的决定。”章师兄道。
杨城闻言越发高兴,忍不住又朝章师兄敬了杯酒。
池敬遥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便顺势问道:“杨将军,章师兄将来若是去了前线,不用上去打仗吧?”
“那是自然。”杨城道:“咱们这军中最金贵的就是大夫了,不仅不会让他上战场,还得在后方找人保护得好好的,决计不让他遇到任何危险。”
池敬遥闻言顿时松了口气,开口道:“那能不能也算我一个啊?我也想去。”
“你?”杨城一怔,问道:“你去哪儿?”
“我想去边城做军医。”池敬遥道。
他话音一落,杨城尚未反应过来,旁边的裴野面色顿时变了,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想去边城,做军医。”池敬遥道。
裴野盯着池敬遥,那目光满是震惊,半晌后,他沉声道:“不行!”
池敬遥没想到裴野竟会反对,不解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