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独得帝心(180)
沈沅嘉的声音闷闷地传来:“殿下,以后您要好好的,长年百岁,千万别为了别人,随意地放弃性命。”
陆筵不知道沈沅嘉已经知晓了前世的事,只当是她被自己这次中毒昏迷吓到了,宽声道:“知道了。”
可你不是别人啊。
一时之间,屋内只有窗外雨丝淅淅沥沥的声音,如同珍珠落玉盘,绽出动听的声音。
沈沅嘉哭了一会儿,自己从陆筵的怀中退出来,她胡乱地用袖子将脸擦了擦,才道:“殿下,您可以点蜡烛了。”
陆筵依言点了蜡烛。
明亮的烛光驱散了黑暗,陆筵也看到了她泛红的眼眶,心中升起奇妙的满足,她也是为他流泪了。
不过她刚刚擦的不仔细,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沈沅嘉小腿悬在半空,南方的床有些高,她坐在床沿,脚尖堪堪触地。
陆筵便单膝跪在地上,抬着手替她擦拭泪痕,沈沅嘉脸颊微红,也没有躲开,泪眼朦胧地望着他。
让陆筵心尖痒痒的。
他稍稍抬起身体,唇便吻上了她微张的檀口。
他的唇夹杂着雨丝的清凉,还有欲说还休的缱绻。
他吻得很慢,细细舔舐,舌尖扫过贝齿,辗转厮磨间,还有略带急促的呼吸。
后温吞的动作变得激烈起来,仿佛要将她拆骨入腹。
她低着头,这个姿势能将他的神情尽收眼中,他眼尾微垂,眼角有些红,向来波澜不惊的平静也泛起了涟漪,颇有些妖艳。
她不敢再看,长睫颤了颤,闭上眼,默默承受着。
两人分开时,陆筵气息紊乱,沈沅嘉的胸脯也剧烈地起伏,她不断地卷着自己的衣摆,将它折成不同的形状。
陆筵觑了一眼,眼底满是笑意。他握着沈沅嘉的玉足,用帕子温柔地擦干净。
她刚刚下床时,太过着急,根本没穿鞋。
沈沅嘉怕痒,精致可爱的脚趾蜷了蜷,喉间也溢出轻笑。
陆筵将她的脚擦拭干净,站起身,手绕过她的腋下,直直将她抱起来。
沈沅嘉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双腿环在他腰侧,等她反应过来,脸瞬间爆红。
这……这是抱娃娃的姿势呀!
她到底还是害羞,整个人都如同煮熟的虾一样,全身上下,粉红一片,脸头发丝都透露出羞窘。
她挣扎着要下去,陆筵就着这个姿势,轻拍了一下她的臀部,轻喝道:“别动,等会儿弄脏了脚。”
沈沅嘉被拍了一下,又是羞恼,又是不服气,撇了撇嘴,两腮鼓鼓,心中嘀咕,给她穿上鞋不就好了,何必抱来抱去这样麻烦。
陆筵将她的神情尽收眼中,眼底划过一抹笑意,他的确是故意的。
他绕过屏风,将她轻柔地放在贵妃榻上,随即从一旁拿出几件衣裳,一一展示给她看。
“你是要穿这件石榴红缠枝云缎裙,还是这件清荷银纹百合裙,抑或是这件牡丹烟罗锦裙?”陆筵笑道。
沈沅嘉见他兴致勃勃,也笑了:“那件石榴红缠枝云缎裙吧!”
说完,她脸上的笑意缓缓收起,她不敢置信地看了他一眼,声音有些紧张。
“这件衣裳是什么颜色?”沈沅嘉指着那件牡丹烟罗锦裙。
“黛色。”陆筵道。
沈沅嘉掩着唇,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漫上湿意,她哽咽道:“殿下,您的眼睛……”
剩下的话,她却是不敢说出来,怕是她会错了陆筵的意思,也怕这是空欢喜一场。
陆筵肯定地点点头,道:“孤的眼睛能够看清楚颜色了。”
沈沅嘉蓦地落下泪来,原是那解药,随着毒素,一同化解了陆筵的灾厄。
以前知晓他看不清颜色,只有心疼,后来,得知陆筵所遭受的苦难折磨,原是因为她,她心疼之余,还深觉沉重。
她想要医治好他,可这病症,闻所未闻。寻医问药,也是徒劳无益。
如今陆筵的眼睛好了,那他今日,明日,以后的每一日,都是顺顺遂遂,健健康康的!
陆筵上前几步,握住她的腰,将她带入怀中,“这是好事,你哭什么?”
沈沅嘉擦了擦眼角,哽咽道:“我是喜极而泣。”
陆筵笑道:“孤以前不见你哭,近日却时常见你落泪。原是,这世间女子,是水做的,传闻不假。”
沈沅嘉一愣,心里的那点子酸涩被他一打岔,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她扯过贵妃榻上放着的衣裳,推他,“快出去,我要换衣裳了!”
陆筵顺势松开她,道:“孤在这儿,你换就是了。”
言外之意是他不打算出去。
沈沅嘉静静地看着他,见他镇定自若地回望,她也就随他去了。
不过,看她穿衣裳,他也不能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