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质子殿下饶了朕+番外(2)
千醉声的鸾驾纹丝不动,他的军将侍从将挡板收好,一个个精神抖擞站在江弦惊面前。
江弦惊才终于意识到是哪里不对,亦或者千醉声是哪里露出了破绽。
护送千醉声的首领魏素,是千雨国御史大夫魏苍的独子,乃将门之后。
当年千雨国国破之时,魏苍鏖战数月,宁死不降,虎夫焉能生犬子?
这样宁折不弯之人,即使鞠躬尽瘁也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家主子受如此奇耻大辱。
然而,魏素在看到十里红妆的时候,眼睛里没有任何屈辱和愤恨,平静中甚至还带着那么一丝嘲弄和玩味。
就连同行的侍女使者,面色皆波澜不惊。
江弦惊后知后觉,千醉声明知他等在这里,却非要黄昏日落时候才出现。
答案只有一个,他算准了今日有狂风暴?
江弦惊整个人匍匐在地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雷毵「呸呸」几口,吐掉嘴里的黄沙,将江弦惊从地上搀起来。
魏素则一脸漠然地看着被风沙吹得面目全非的渡亲王,既没有上前搀扶,也没有出言奚落。
千醉声的鸾驾更是连帷幔都不曾掀开半分。
雷毵心惊肉跳地看了一眼江弦惊,才上前对千醉声的鸾驾前朗声道:“末将乃江陵国渡亲王近侍雷毵,车内可是千雨国里小王爷?”
片刻后,车厢里竟然冒出了一颗圆滚滚毛茸茸的大脑袋。大脑袋一声不吭,竟然是个哑巴。
魏素心中一跳,这一路走来,他亲自跟着这车,并未见车内有活物滋扰。他自认武艺精湛,此刻也不觉有些惊异。
惊骇的不止是魏素,远处的江弦惊也诧异不已,他很清楚车厢内至少有主仆二人,然而他屏气凝神,使出浑身解数却也只探查到一人的气息。
只有雷毵这个傻子什么也不知,他清了清嗓子:“里小王爷,江陵国渡亲王来迎,请王爷移驾一叙。”
大脑袋又一次探出头,对雷毵做了一个恶狠狠的鬼脸。
“驽一,不得无礼。”
车内响起一个清浅的声音,紧接着帷幔轻晃,千醉声扶帘而出。
他未及弱冠,长发堪堪披散一半,泼墨流泻而下,锦缎白袍,清俊飘逸,说不出的风流儒雅。
纤尘不染的大氅,在领口处偎着一圈雪白狐裘,将他的脸色衬托的苍白又萧索,只一双如秋水般的眼睛,清亮如深潭。
“这人?”
江弦惊一时间只感叹自己读书太少,想不出什么精彩绝艳的辞藻来修饰千醉声的相貌。
怔愣间,千醉声已然在车前站定,双手交叠置于胸前,微微颔首:“渡亲王……”
狂风裹挟着飞雪和沙砾,如钝刀刮过面颊,江弦惊却觉得不过弱柳扶风,竟然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错觉。
江弦惊顾不上自己如丧家之犬一般的仪态,慌忙还礼:“里亲王客气!”
对面的千醉声,同样也在打量着江弦惊。
此人虽狼狈不堪,但清雅端庄,薄唇微扬,举手投足率性洒脱。清澈的瞳孔里荡漾着流转的星河。
千醉声淡淡一笑,露出了左右两颗洁白的虎牙。
江弦惊心尖一颤,这该死的扑街作者,也没提过枭雄会长虎牙啊!
江弦惊那夸张的红纱帐彻底报废了,他只好跟军将们骑马。
这天,驽一撅着嘴不耐烦地对江弦惊拱手,请他上车。
江弦惊慌忙摆手:“不用,不用,本王喜欢看风……”
「景」字还没有出口,一道狂风袭来,风景便灌了江弦惊一嘴黄沙。
“渡亲王莫非是嫌弃我这车驾简陋?”千醉声声音里带了点江南的呢侬软语,“要不就是还在怪风暴时我没能第一时间下车见礼?”
江弦惊心神一软,早将那一点尴尬忘到九霄云外:“这……这是哪里话?”
江弦惊恭敬不如从命,屁颠屁颠坐上了叶里那金贵夸张的亲王鸾驾。
马车珠帘晃动,小案上点着檀香,江弦惊半眯着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榻上蹙眉酣睡之人。
这都过去好几天了,江弦惊却还没从枭雄的虎牙中回过神来。
他搜肠刮肚半晌,对于枭雄的认知也只止步于大马金刀,奸诈多疑的曹操,实在想象不出来,这样乖巧孱弱的虎牙美人灯,会挟天子而令诸侯。
如果真是那样,那也肯定是天子和诸侯不识好歹。
第2章 纨绔
春意渐浓,千醉声醒着的时间也越发多起来。江弦惊一路上都捡一些自己知道的奇闻趣事讲与他听。
千醉声话不多,脾气又好,不管江弦惊说什么,他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
越靠近江陵国都,风沙就越小。
一行人走走停停,直到春暖花开,才入江陵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