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质子殿下饶了朕+番外(176)
喜车一路吹吹打打进了魏府后院。
魏素屏退左右,高高兴兴掀开车帘,车厢内顿时滚出来血肉模糊的一团。
那人奄奄一息,魏素双手发抖,掀开满是血污的袍子,凑近了一瞧,肝胆欲裂。
阿乡四肢无力低垂着,很明显被折断了四肢。
双眼和嘴唇被针线缝着,嘴唇上的麻线被挣断开来,应该是阿乡为了进食,强行扯开的。
“阿乡?”
魏素见惯了各种血腥场面,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多年,也被阿乡的惨状惊得手脚冰凉。
阿乡听出了魏素的声音,他张开嘴,血水顺着唇角流下,发出的音节却咿咿呀呀。
魏素只觉得五雷轰顶,阿乡被拔去了舌头。
当天魏家张灯结彩,宴请八方亲友,魏素却只在宴席上点了个铆。
负责采买瓜果的小车频频出入。
一辆堆满麻袋的推车,转过几个街角,消失在一个不起眼的宫墙下。
太医紧紧皱着眉头,江弦惊和千醉声脸色都不太好。
“是谁这样丧心病狂?”
魏素心急如焚伏倒在地,他满脑子都是李乔的安危,根本就顾不得旁的。
魏素并不笨,就在刚看到阿乡的那个瞬间,他心中就有了隐约地猜测。
必定是上次阿乡避着不见,让李乔留了心发现了什么端倪。
李乔只能借成亲掩人耳目,将重伤的阿乡偷梁换柱出来。
到底是什么人让李乔要如此费尽心机?
看阿乡的样子必然是长久被囚禁在那里?
阿乡丢了是谁替他被囚禁起来的?
自己这一路顺风顺水,没遇到丝毫阻拦,是否意味着现在被囚禁的「阿乡」还没有暴露?
魏素心中惊涛骇浪。
只是顾及江弦惊的脸面,不敢说出来而已。
而现在,几个时辰过去了。
阿乡嘴角和眼皮上的麻线已经被剪开了。
只是他还开不了口,他便顾不得许多,主动递了话头出来。
江弦惊手里拿着一块木板在刻着什么,他头也没有抬,只留给魏素一个英气的眉眼:
“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你别着急先起来吧,等阿乡醒了一切就会有结果的。”
“可是……阿乡师父已经……”
魏素想说阿乡已经说不出话了,可千醉声冷冷的目光制止了他。
江弦惊体恤下臣,性子好,不计较,千醉声可是睚眦必报,容不得半点僭越。
江弦惊轻轻一吹,木板上的木屑随风而去,九个看不懂的字符呈现出来。
里面响起一声微弱的呻吟。
太医出来行礼,说阿乡不让包扎眼睛。
阿乡的伤势比想象中要稍好些,施刑人只是缝了他的眼皮,并没有伤害眼球。
舌头确实是被拔除了,手脚筋骨并不是被挑断的,而是天长日久与铁链摩擦生生扭断的。
眼皮刚被抽了线,阿乡的眼角蜿着两条触目惊心的血泪。
阿乡朝江弦惊伸出手,喉咙里发出几个破碎的音节。
“是谁?”魏素忍不住先开了口。
千醉声狠狠瞪了魏素一眼,魏素脸色白了白,很自觉地退了回去。
江弦惊看了看阿乡被包成粽子的手腕,将那木板拿到阿乡面前:“还认识吗?”
阿乡瞧着木制的九宫格,胸腔剧烈震颤几下,江弦惊也跟着笑了起来。
千醉声虽不知道他二人在打什么哑谜,但他仍旧转头吩咐无花去找纸笔来。
以为木板为媒介,江弦惊的阿乡的沟通还算比较顺畅。
阿乡简单说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江弦惊封太子后,阿乡所有的预知几乎都与江弦惊有关。
大江皇帝对自己的不死之身已然深信不疑,阿乡每日酒肉作伴,简直不要太舒服。
可好景不长,有一天温公子居然主动请他喝酒。
阿乡一个花和尚,浑身硬邦邦,没什么好怕的,便欣然赴约。
如果那天阿乡不那么好奇江弦惊和千醉声在天灯上写了啥,或者不那么计较两人谁的吻技更胜一筹。
只稍稍分一点注意力给一向温顺的温公子,他或许就不会那么惨。
阿乡毫无征兆醉死过去。
醒来后就被五花大绑在一间囚室里。
人被蒙住双眼,耳朵就会变得异常灵敏。
依稀的脚步声让阿乡乱了方寸,他叫出了来人的名字。
然后他就被缝上眼皮,拔了舌头,用铁链锁住四肢,关在暗无天日的地方。
“是温公子吗?”
尽管竭力控制自己,魏素还是忍不住开口,然而阿乡摇头拒绝了。
他指尖使不上力,只得手肘用力,用下垂的指尖在木板上滑动。
江弦惊按照他滑动的方向翻译出了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名字:“齐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