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质子殿下饶了朕+番外(171)
两人心意相通,江弦惊一举手一投足,千醉声就知道他要什么。
祭天高台百步高阶,对于身强力壮的千醉声来说算不了什么,可对于江弦惊来说就有些艰难。
尽管江弦惊竭力掩饰自己呼吸的频率,可千醉声依旧能感受到他的不适。
即使不伸手,千醉声依然知道,此刻江弦惊的里衣已经全被冷汗打湿了。
很多次情动时,明知自己体力不支,江弦惊依旧强撑着和千醉声周旋。
每次千醉声都心酸的想要告诉他。
告诉他自己已经知道换血的事情了,告诉他不必强撑着。
告诉他难受其实可以告诉自己。
就像现在这样,江弦惊分明已经累得指尖颤抖,却还小心地抹去额角的冷汗,告诉千醉声是天气太热的缘故。
礼官宣布完祭天结束。
按照惯例,此刻的千醉声应该对百姓说一些祈祷来年丰收的吉祥话。
可千醉声没有,他瞄了一眼礼官,极其不耐烦地问道:“结束了?”
礼官差点过去:“回陛下,是今年的祭天仪式结束了。”
千醉声点点头,大手一挥:“那都回吧!”
朝臣百姓们面面相觑。
江弦惊虽不熟悉千雨国的祭天流程,但江陵国他是门清,直觉这时候千醉声也应该说点什么。
他轻咳一声:“那个……陛下不说点什么吗?”
千醉声是典型的实干家,一向说得少,做得多。
况且他此刻一颗心都在江弦惊身上,哪里顾得上别的,黑沉着脸一把将江弦惊拦腰抱起,长长的云阶,千醉声如履平地。
“陛下……”
朝臣和百姓们冷不防吃了狗粮,纷纷低头不敢多看。
幸好江弦惊脸皮厚,否则这时候已经羞死了。
偏偏千醉声还一脸无所谓,一步一步慢慢走向鸾驾。
江弦惊背对着百姓和朝臣,可他依旧能够感受那些明显诧异和隐约的愤怒。
看来「狐媚惑主」顶帽子他是取不下来了。
车帘刚拉下来,千醉声就开始解江弦惊的衣服,江弦惊失笑:“陛下,你也太心急了吧?”
这次千醉声没有接话,眼眶却罕见地红了。
江弦惊无意识一抬眼,正对上驽一猫儿似地大眼睛,只一瞬,那眼睛便心虚地别了过去。
车帘一闪,驽一遁逃了。
车厢重新安静下来,只剩下布料摩梭的悉索之声。
衣衫尽数褪下,千醉声却并没有起腻,而是亲手拿出干净的里衣服给千醉声换上。
千醉声嫌少做这样的事情,未免手忙脚乱。
况且回皇宫的道路两旁挤满了百姓。
百姓们争先恐后,想一睹圣颜。
于是,车帘第二次拉开的时候,陛下和太子殿下端端正正坐在车厢内。
乍一看正经无比。
可稍微懂一点皇室服饰的人就能看出来,太子殿下的腰带系反了。
回去后,江弦惊用了药,千醉声便拉着他换了常服,二人骑马出了宫。
千雨城郊外有一条绿水环绕的小溪。
小溪周围有一大片抽出新芽的梨花树,洁白的花骨朵争先恐后探出脑袋。
千醉声牵着江弦惊的手,往梨花深处走去。
梨花最深处,有一个小小的无字墓碑。
不用看也知道那里面埋的是谁。
千醉声和江弦惊并肩跪下,点香祭拜,千醉声始终一言不发。
空气里静悄悄的,只有风林过梢发出细碎的声响。
千醉声并没有让江弦惊久跪,两人并肩坐在墓碑旁的大石头上。
“母亲去世后,尸骨无存,我用她生前的衣服和钗环首饰做了这么一个衣冠冢。”
或许是不想让气氛太过压抑,千醉声说完轻轻笑了笑,但那笑却并没有映到眼睛里,而是显得有些惨淡。
当年千醉声并未及冠,没有封地产业,他又那般倔强不肯求人,做这件事并不容易。
江弦惊心口一疼正要开口,千醉声又道:“当年这是千叶染的产业,我用十个美姬,换得这一片梨花林,他知道我要做什么,却一直没有说出去。”
江弦惊点了点头,难怪千醉声登基后,一直对千叶染优待有加。
不仅没圈禁,反而给了爵位让他衣食无忧。
世人都说千醉声冷酷无情,如果这也叫无情,那这底下恐怕再也没有有情之人了。
江弦惊有些感慨,伸手将千醉声揽进怀里:“陛下做得很对,好人有好报。”
千醉声被他这话逗乐了。
抬起头看他,江弦惊也笑:“母妃在天有灵,看到你这样,定然会欣慰的。”
千醉声被这句「母妃」又叫红了眼眶。
他声音闷闷的:“弦惊!”
“嗯?”
“我们一人坦白一件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