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于梦中千千万万遍遇见你(11)
程衍之抬起头,望向她,半晌,无奈地叹气,他不知所措:“我不知道,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出现在异域边境,不知道他为什么流落他乡……”
他的声音渐渐哽咽,姜袖又怎么忍心?
“我们去找他好不好,”姜袖想了想,“你那样重视他,那样难过。我们去迎他回家好不好?”
他们也试图找出陆霁礼可能的失联原因,一切都那么蹊跷。
SA边境并不算太平,签证不容易,姜袖和程衍之试图联系陆霁礼的亲人,希望能亲自接他落叶归根。
在这并不算短暂的申请过程里,他们做了很多事,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查明。
从陆霁礼生前最后的聊天记录开始入手。
却只画出孤独的画像:一个没有人可以聊天的他,一个几乎不怎么打电话,也不爱登陆社交网站的孤独者。
面对这些不怎么多的数据,姜袖越来越迷惑。
直到衍之问她,“你那个学计算机的堂哥现在在哪里?”
她匆匆叫了堂哥出来,在追踪了最近几段联系对象的ID后,堂哥也无奈摊手。
这些ID浏览记录杂乱不定,很难得出信息。
程衍之只是关心则乱。
对于他而言,研究陆霁礼的最好的机会,就是从这里的ID开始,一个一个翻过去。
是谁夺走他最好的朋友?他会查清楚。
姜袖和程衍之在分析ID浏览记录良久以后,发现所有ID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曾经逛过枯荣市立中学贴吧。
“不应该啊?这个ID归属地应该在羊城,怎么会特地逛枯荣的贴吧?”
姜袖的堂哥一脸迷惑。
“你查得到IP?”姜袖惊喜地问。
“不可以……”堂哥无奈地回答,“但是这个ID关注了《每日羊城》,而且,你看这个。”
姜袖和衍之看向堂哥指的最近发言记录,这个名为“Hello in”的用户,在一篇报道羊城某段辅路年久失修的新闻后面留言:“政府应该行动起来,我们这些市民每天都要经过。”
获赞颇多的发言,也让三个人陷入了沉思。
“你看,”姜袖指着某个ID发言记录说,“他的表达方式很奇怪,动词都在后面。”
也有女性发言的ID,所以姜袖决定和衍之堂哥分头行动。
“太远的不考虑当面问了。这个可以,她上周发了在枯荣市郊的照片。”照片的女子笑得很温婉,姜袖刚好认识,她是姜袖姑父的同事,姓朱,姜袖上回去找姑父的时候,她们还聊过天。
第二天来到朱老师家的姜袖衍之和堂哥,觉得事情有点奇怪。
朱老师并不认识陆霁礼,而且,她也不逛贴吧。
“朱梅,女,三十六岁,枯荣二小语文老师,与当事人关系不明。”姜袖作着笔记,程衍之突然敲她的头。
“喂?你怎么打我?”
“谁让你写些不重要的。”程衍之真是太久不见,胆子肥了。
他走向朱梅,问她:“您儿子什么时候回来?”
约会与偶遇
姜袖在看到中二期小少年的时候,觉得的确没什么好奇怪的。
“什么陆霁礼杨霁礼的,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们什么人,为什么来我家?”十三四岁的少年很是戒备。
却在看到陆霁礼照片的时候变得柔和。
“你们是季哥哥的朋友吗?我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见过他了。真想亲手打败他啊。”
“什么,你们也联系不到他?季哥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他以前一个月总有两个周末和我们小区的孩子下象棋的,老是欺负我们太冲动。”
“他原来姓陆吗?我一直叫他季哥哥呢。”
在少年口中,陆霁礼似乎一点也不寡言少语,一点也不清高自傲。
“和我认识的很不一样呢。”姜袖觉得疑惑,“真的是他吗?”
“是吧,他和我聊天的时候,有时也像个孩子。但,和朱梅儿子描述的,也不完全一样。”
“朱梅儿子说,他不好好写作业被妈妈批评了,很是烦恼地问他季哥哥为什么要那么努力考高中,陆霁礼告诉他,市立高中比其它高中好得多,值得他努力,所以他才去枯荣市立中学贴吧逛了一下。”
姜袖有些苦恼,却很快恢复。
“衍之堂哥你们把小号信息改掉,装成美女去搭讪这几个ID。”
姜袖则装成有为青年,和某个ID聊得热火朝天,同为女性,她深谙如何在欲擒故纵,如何装作不经意地秀一下事业。
直到半夜,网络另一头的女子都不舍得和姜袖说再见。
姜袖将她过往二十多年没有机会施展的撩妹技能点亮。
“你怎么如此善良,又这么善解人意?要是我周围的女孩子有你一半的贤惠体贴,那该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