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今天扮弟弟骗我了吗(85)
“怎么了?”燕凌弃不解。
“燕姑娘,我希望你待会儿能正视自己的心,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没希望,你失败了一次不代表你第二次还会失败,但你得总结经验,还有,不要用感情来安排失败这两个字,因为感情和其他事不一样。你记住,你试了就有一半机会,不试,一半机会也没有。”
许以之像个说教先生一样说着,还故意弄了高深莫测的口吻,她知道,燕凌弃明白她在说什么。
燕凌弃缓缓垂下了眼帘,她当然明白许以之在说什么,但她已经不敢再试了,有些东西,不是你试了就能改变的,因为它在你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
“想清楚,然后你就往前走。”许以之补了一句。“这一步他出去可就不能后悔了。”
燕凌弃更不解,她往前看了一眼,这条街还是这条街,并没有什么不同。
“什么想不清楚的,有些事你不明白。我羡慕每一个人,唯独不羡慕自己。”她有些意兴阑珊,从此处往前走,一共二十步,然后她便遇到了第一小女孩。
小女孩长得粉雕玉琢的,穿着一身粉嫩的衣裙,双眼笑地如弯弯的月牙,而她手里正捧着一多朱槿,寂静无声地开在黑夜里。
“燕姐姐,这花送给你。”
“你认识我?”燕凌弃缓缓蹲下身,温柔地注视着眼前的小女孩,她这么可爱,让她心底都柔软了起来。
“认识,这条街上的人都认识,燕姐姐,你收了花之后继续往前走吧。”小女孩笑起来的模样很是可爱,嘴边绽着两个浅浅的梨涡,想必长大以后也是个美人。
燕凌弃起身,随后看向许以之。
“你既然把花收了就往前走啊,越往后越是惊喜,信不信。”许以之朝着她挥手,这段路她该自己走,她就不跟着了,她有自己的路要走。
燕凌弃内心隐隐跳动,逐渐加快,她清楚自己最后会面对什么,是她这几天的哀怨,也是对命运的无可奈何,还有一丝傲气的不甘。
不过是再被拒绝一次,许以之说得对,试了还有一半机会,不试就一半机会也没了。
她捧着花继续前走,飞扬的裙摆在夜色里开地如手上的朱槿一般。
又走了二十步,出来一个小男孩,他长得白净清秀,眉眼间文质彬彬,手里拿着个长条盒子。“燕姐姐,这是送给你的。”他的声音脆脆的,与小女孩糯糯的声音不同。
“这是什么?”燕凌弃抬手接过他手中的东西,是个精致的纸盒子,而这盒子似乎有些眼熟。
青葱玉指轻轻一拨,挑开了盒子上的暗扣,“啪”地一声,盖子往后一翻,露出一只毫笔来。
她讷讷地看着纸盒子中的毫笔,当年的记忆忽然从脑中掠过,如画卷一般,缓缓展开。她又往前方看了看,这才发现,这街道上的人少了不少,而大多数人似乎都在等着她往前走。
收了花和笔的燕凌弃继续往前走,她心里似乎又涌起了渴望,那是蛰伏在她心底四年的不甘,被手中的朱槿与毫笔全激了出来。
再走二十步,等待她的是对青年夫妻,两人笑着将一副画打缓缓打开,正是她当年与蔺遇兮合作的那副,他画地如当年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看到这里,燕凌弃情不自禁湿了眼眶,但她却笑了,笑地堪比今夜最美的烛光,落在这尘世里。她想起了当年他傻气的模样,大概就是这傻气才吸引了她。
“我们俩上月刚成亲,便将这喜气分你。”
“燕姑娘,你可别辜负了这位小郎君。”
“谢谢。”燕凌弃不由红了脸,抬手接过了他们手中的画。
同样的二十步,她遇到了一对年迈的夫妻,两人年纪不小,但彼此之前流动的情意让人羡慕,似乎他们之间的感情并没有因岁月而消退,反而愈加深邃。
老妇人从袖中掏出一对鸳鸯同心佩出来,玉质晶莹剔透,上头戏水的鸳鸯更是栩栩如生,交颈痴缠。
“燕姑娘,这是我和老头子带了一辈子的玉佩,如今我们两都是要进棺材的人,这对玉佩跟了我们一辈子,见证了我们的白头到老。我们夫妇膝下无子,这玉佩也不知传给谁,现在遇到了你,你是个好姑娘,我将它送给你,祝愿你和自己的心上人能够白头到老。”
燕凌弃含泪摇摇头:“婆婆,这玉佩太贵重了,对于你们来说意义也大,我不能要。”
“收下吧。”老妇人拉着燕凌弃的手,笑地慈爱,她看着她,总觉得有自己当年的影子,“原本蔺公子来找我的时候,我还真不愿意,可如今看到你,我便心甘情愿给了,这便是缘分。”
“我,我是……”她低下头,似乎说不出那几个字,她只是个青楼女子。